受一种分手理由,那就是你不爱了,但我不听你说。做给我看,你不爱我这件事。” 林羌把他拉黑了。 靳家的钱她必须得挣,爱情对她来说早就是负累了,无情冷血的标签她贴得干脆又情愿,或许很伤人,也缺德,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就不是一个博爱的人。 靳凡租的房在癸县西城,新旧城区交界线的一处新楼盘,二十一层,三居室,客厅只有沙发和投影,卧室只有床,但他几乎没睡过。 他推开门,脱鞋,光着脚走到沙发,躺下来,看着屋顶。 心又开始发胀了。 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去看病,诊断单子上随时猝死那几个字。好像越是年轻,看起来症状也不明显,就越有危险。相反那些状态不怎么样的老年人,可以在病床上躺好几年。 但距离那一次也有好久了,他还活着呢。 到底是有多少人给他烧香,让他这条破命苟延残喘至今? 他坐起来,打给仲川:“你盯两天车行。” “你要去哪儿?”仲川问。 靳凡没答。 林羌开始坐诊,原本顺风顺水的事在她深陷道德舆论之后突然有些险阻艰难。 每个挂号的人都要被老妇人家属拉到一边,灌输她没医德的信息。 保安科把他们轰出去,他们就在医院大门,不知疲倦地激烈陈词。 派出所的人也来过,也有把他们带走,但最多批评教育口头警告。 他们歪曲事实的言论在各小区群传播了几天,信与不信各占一半,幸好世态炎凉,有些人不信也不管闲事,但周边村落的部分人就不是了。 他们与这家人的背景极为相似,很容易代入,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沦落至”那老妇人的下场,就忍不住尖酸地询问林羌,他们会不会也被她捶胸口。 要不就朝着她白大褂吐口水,投诉她态度不好、没有素质。 周四这天又是林羌坐诊日,抵达心内科楼层,就能在显示屏看到林羌的名字。 最近几天不忙,一上午也就俩病人,快到饭点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诊室,趴在桌上,声音颤抖:“医生我难受。” 林羌看他什么也没带,边观察他的情况边问:“挂号了吗?” “没有……”老人嘴很白:“早上起来浑身冷,尤其腿,走两步特别疼,人还晃悠,随时摔倒似的……” 林羌看他的腿:“以前检查过吗?” “前两年化验过,是什么颈动脉长斑了,吃药好了,现在又犯了。” “你多大了?”林羌拿听诊器听了听他颈部血管。 “五十七……” 林羌收起听诊器:“下楼挂号,上来我给你开个颈部的彩超单子,看看你这斑块的状态。” “我可以不检查吗,给我开点药……” “我得知道你目前斑块的性质需不需要干预,你不做检查我怎么给你开药?一个小时就出结果,很快,不要紧张,拿了结果直接来。” 老人明白了,挂号又上来。 林羌给他开了单子,正好中午了,她要去吃饭,顺便带他缴了费,做了检查。等待结果时吃了两口饭,早早回了诊室。 一点半左右,两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打翻她桌上的水杯,薅起她的衣领,把她拽起来:“就是你不给开药,打发我爸去做检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