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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 第10节


受一种分手理由,那就是你不爱了,但我不听你说。做给我看,你不爱我这件事。”

    林羌把他拉黑了。

    靳家的钱她必须得挣,爱情对她来说早就是负累了,无情冷血的标签她贴得干脆又情愿,或许很伤人,也缺德,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就不是一个博爱的人。

    靳凡租的房在癸县西城,新旧城区交界线的一处新楼盘,二十一层,三居室,客厅只有沙发和投影,卧室只有床,但他几乎没睡过。

    他推开门,脱鞋,光着脚走到沙发,躺下来,看着屋顶。

    心又开始发胀了。

    他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去看病,诊断单子上随时猝死那几个字。好像越是年轻,看起来症状也不明显,就越有危险。相反那些状态不怎么样的老年人,可以在病床上躺好几年。

    但距离那一次也有好久了,他还活着呢。

    到底是有多少人给他烧香,让他这条破命苟延残喘至今?

    他坐起来,打给仲川:“你盯两天车行。”

    “你要去哪儿?”仲川问。

    靳凡没答。

    林羌开始坐诊,原本顺风顺水的事在她深陷道德舆论之后突然有些险阻艰难。

    每个挂号的人都要被老妇人家属拉到一边,灌输她没医德的信息。

    保安科把他们轰出去,他们就在医院大门,不知疲倦地激烈陈词。

    派出所的人也来过,也有把他们带走,但最多批评教育口头警告。

    他们歪曲事实的言论在各小区群传播了几天,信与不信各占一半,幸好世态炎凉,有些人不信也不管闲事,但周边村落的部分人就不是了。

    他们与这家人的背景极为相似,很容易代入,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沦落至”那老妇人的下场,就忍不住尖酸地询问林羌,他们会不会也被她捶胸口。

    要不就朝着她白大褂吐口水,投诉她态度不好、没有素质。

    周四这天又是林羌坐诊日,抵达心内科楼层,就能在显示屏看到林羌的名字。

    最近几天不忙,一上午也就俩病人,快到饭点时,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诊室,趴在桌上,声音颤抖:“医生我难受。”

    林羌看他什么也没带,边观察他的情况边问:“挂号了吗?”

    “没有……”老人嘴很白:“早上起来浑身冷,尤其腿,走两步特别疼,人还晃悠,随时摔倒似的……”

    林羌看他的腿:“以前检查过吗?”

    “前两年化验过,是什么颈动脉长斑了,吃药好了,现在又犯了。”

    “你多大了?”林羌拿听诊器听了听他颈部血管。

    “五十七……”

    林羌收起听诊器:“下楼挂号,上来我给你开个颈部的彩超单子,看看你这斑块的状态。”

    “我可以不检查吗,给我开点药……”

    “我得知道你目前斑块的性质需不需要干预,你不做检查我怎么给你开药?一个小时就出结果,很快,不要紧张,拿了结果直接来。”

    老人明白了,挂号又上来。

    林羌给他开了单子,正好中午了,她要去吃饭,顺便带他缴了费,做了检查。等待结果时吃了两口饭,早早回了诊室。

    一点半左右,两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打翻她桌上的水杯,薅起她的衣领,把她拽起来:“就是你不给开药,打发我爸去做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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