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龙点点头,又道:“其中有一人,为中书侍郎虞寄,此人名头极响,更是与几位高僧大德交情匪浅,本就思量着去找高僧求助。” “虞寄?此人可没少参我,”侯安都冷冷一笑,“不过他如果要找陈方庆的麻烦,那就是好事一桩。”他看了丁龙一眼,“我记得,他不久前,才参了那陈方泰一本吧?” 丁龙笑道:“不错!听说陈方泰听了之后,当场痛骂此人,这人和南康王一系,也算是结仇了!”跟着,他话锋一转,“不止一个虞寄,其他几家各有动静,大将军如果推一把,他陈顼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侯安都沉吟片刻,问道:“你想要让佛门出手,为难陈方庆?但我听人说过,这小子与佛门也有交情。” 丁龙嘿嘿一笑,道:“不错,属下一位师弟也是佛门中人,便得了一点消息,说是那陈方庆曾经借住在归善寺,只是事后那寺主也好,上座也罢,乃至当初迎接此人的知客僧,都未曾提起此人,若真个有交情,哪里有这般不闻不问的道理?再说了,真要有交情,知道了陈方庆为邪魔附体,岂不是更要出面?” 侯安都这才放心,道:“你等纵横门徒,果然消息灵通!” 丁龙眉开眼笑,又道:“况且,这事主要得有个由头,有佛门出面遮掩,昆仑如何轻易追究?再者说来,将军的气运,可还和陈帝连着呢。” “你这是要将水搅浑了,”侯安都轻敲桌面。 “大将军英明!” 侯安都深吸一口气,挥手道:“你且安排,有什么进展,随时来报!” “喏!” 丁龙拜了拜,正要退去,忽然抬起头,意有所指的道:“不过,就是能令佛门出面,可那陈方庆终究是宗室,佛门不会真的下死手,最多只是镇压……” “我知道,你去办,其他的我来安排!” 侯安都挥挥手,吩咐之后,见人走了,他面色阴沉。 “佛门只能作为遮掩,真要扫除安成王等一干祸患,还得看谁的拳头硬!” 犹豫片刻,侯安都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猛地一咬牙。 “那陈方庆太过邪门,那女人的背后势力也不愿出手相助,就只能靠自己了!眼下念池已毁,想要更进一步,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 . 却说那丁龙离了大将军府,回到自家,便召了一人过来,道:“大将军那边我已经说通了,去除了虞寄宝贝侄子的瘟术吧,再言语诱导一下,让他速去寻僧人求助。” 那人先问道:“不怕那侯晓又抢了功劳去?” “抢功劳?”丁龙笑出声来,“那夯货已死得不能再死,你也别多问,这话不好透露,只管去做,此事只要办成,我自然能成大将军头号心腹,此乃寒人青云路!” 那人拱拱手,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师兄,有个消息正打算告诉你,和那南康王府有关。” 丁龙一听,就道:“快快说来!” 那人就附耳低语。 丁龙听罢,又是一阵欢笑,道:“那可真是热闹了,但咱们也无需掺和,去吧。” 那人快步离去,最后七拐八拐,入了那虞府。 第二日午时,虞寄朝会归来,到了家里也没歇息,就乘着一辆马车迅疾而去,直奔外城的建元寺。 虞寄本就是这寺中常客,其人一来,知客僧便迎上去。 等上香礼佛之后,虞寄就问起寺主法难。 “居士稍待,小僧去请寺主。” 很快,一名披着袈裟的高大僧人快步走来。 “虞兄倒是有阵子没来了。” 虞寄踌躇了一下,等人到跟前,低声道:“法师,我前阵子似有梦魇之状,特来求助。” 法难僧一愣,旋即眼中泛起金光,看过之后,神色严肃,就道:“随贫僧过来!” 二人快步去了后寺静室,过了小半天才出来。 虞寄满脸担忧之色,兀自说道:“法难大师,此事牵扯不小,还是不要随意外泄,不过临汝县侯乃是宗室,若真被邪祟附身,为保万一,还得与其他寺中高僧联络一二,镇邪诛魔总要万全才是。” 那法难僧面露疾苦之色,合十道:“虞兄该早点来说,这事可大可小,但若真是宗室被邪魅影响,那可能会威胁到当今圣人,这就不是小事了,而且宗室受王朝气运护持,等闲的妖邪,都不得靠近,但凡能侵染宗室的,都是道行高深之辈,不可小视啊!” 虞寄苦笑道:“我也不是不想早点来,本就难得休沐,加上家中侄儿前几日染了风寒,昨夜方才痊愈,今日便赶紧来了。” 法难僧叹了口气,点头道:“如此,贫僧知道了,虞兄且回,贫道会与其他寺中的师兄师弟联络,看看他们的意思。” “有劳法师了。”虞寄这才放心,忽然又想起一事,又道:“好叫法师得知,安成王最近让人送了拜帖来,邀请我等赴宴,说是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