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夫人挎着篮子笑道:“我担心住这里影响两位姑娘做事。我来了,她们还要应承我,没得给人家添麻烦。” 阿硕赶忙说,“不麻烦,上次姑娘回来说您做的饭好吃极了。我还能和您学学手艺,姑娘到现在身上都没长几两肉。” 元夫人经她这么一说,果然瞧着陆南星细胳膊细腿,也心疼起来,“待我回去好好想想,能为姑娘做些滋补的食物,咱娘仨再好生合计。”随着迈进屋内,这才道明来意。 “姑娘也知,我和阿菟在漠北待过一段时日。这几日我挑选了几十种鱼皮,终于找到了鳞鱼的皮。”她小心翼翼地银盒子里拎出一张近乎透明的皮,“这种皮薄,应该更为透气。若可以用,你就能一日一揭,免得皮肤受损。”怕干了无法服帖,又泡回药草水中。 阿硕与许招娣惊讶地看着这张皮,一个个对元母充满了崇拜之情,“元夫人真是解了我们姑娘燃眉之急!” 陆南星也欢喜地握紧她的双臂,“您真是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 元母见她欢喜,脸上也止不住地笑,“鱼胶我也一并做出来了,让两位姑娘在旁边学着,不难。”她拉着陆南星的手,将其引至妆奁前坐下,对着铜镜内的人说道:“以往在漠北,萨满在岁末祭祀时,需要扮作已故大王的模样。这代表着大王显灵,保佑部落子民。祭祀不过才三日,可你却戴了这么久,想来就令人揪心。” 陆南星通过她的话,不由得想到萧祈安。 自从她穿过来时,他已在大帅府当马夫,并与沈三那些人混熟。想来,至少比她先来半载以上。如今,太平军内再也无人与他并肩,何必执着不肯露出真容,每日都要忍受着闷热不舒服的感觉。 她不由得问道:“元伯母,若戴上面具一二载都不摘下来,会是怎样的感觉?” 元母惊呼道:“姑娘可不敢这样做,老身在漠北时曾听闻一个传说。太|祖皇帝叔父的亲信曾冒充主君,试图挟当年还是幼童的皇帝以令诸侯。起初两载还真让他糊弄过去了,后来被政敌发觉他是假冒,遂令萨满将其面具揭开,却发现早已与脸皮粘连。对他恨之入骨的小皇帝亲自将其面皮生剥,血淋淋的场面至今犹在眼前。” 许招娣听得打了个哆嗦。 阿硕知晓个中缘由,心有余悸地看向自家姑娘。 陆南星则拉着元夫人的手,说道:“伯母,乱世之中,想要做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兄长,他比我的差事还要艰巨。算来也有快两年没有摘下面具,您这么一说,我有些担心。” 元母本就对她一个女孩子,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买官后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