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见她依旧停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隐约体现出怀疑与震惊,不耐烦地朝着她吹了声口哨,“喂醒醒。”见她听到尖锐地哨声又一副如梦初醒地模样,没好气地命道:“快些!”率先朝着大帅府疾驰而去。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马厩,竟然有种物是人非的心情。 他跳下马,顺手抱来一大捆草料放在马槽内,又轻轻拍了拍马头,“雄库鲁,多吃些。”看到马肚子上有一处磨破的伤口,他心疼地又打了一盆水,找个块干净的麻布替雄库鲁擦拭着。 陆南星下了马,饿极的绛官就自动跑过去与雄库鲁一同吃起了草料。 萧六也爱怜地拍了拍绛官的头,柔声呵道:“绛官!别抢雄库鲁的饭,我单给你拿便是。”说罢,拉着马儿的缰绳引到另一个马槽前停下,又抱了一捆草料喂它。 陆南星看着眼前的男人熟悉的背影,盘算着这么长时间以来,竟然踩过他的背上下马,立刻感觉到有些腿软,她借故扶住马槽内的桩子,打定主意道:“此处也不是说话地方,来我院子里。” 萧六心中狐疑,心中下意识想她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念及她这段时间的表现,又打消了这个惯常的念头,未发一言地跟在她身后。 陆南星迈入屋内,示意他坐,决定先从战况问起,“你能带兵前来相救,义父那边打了胜仗?” “并未。”萧六简单将这两日发生的事说了说,反问道:“听到这个结果后,你怎么想?” 陆南星缓缓坐下,知晓他言下之意是问,接下来是继续归入阎兴邦旗下,还是想办法单另出来发展。可她脑子里,还是被他方才提到的战况震惊到了。很难想象,若没有他,义军这次就是完败,宁州城必然也会被金贼重新夺走。 这难道就是太|祖皇帝就该在此时横空出世,让天下之人知晓他的存在,继而前来追随么? “你今日为何总这般打量我?”萧六蹙着两道浓眉,质问道。 陆南星“哦”了声,起身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不知谁放的面巾,装作要为他擦拭,“我见你脸上的血印子太吓人了,想着给你擦干净。”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却并未在预料之内的出声拒绝,只得假戏真做,往前探身拿着面巾在他的鬓角处擦拭着。 萧六见她靠近自己,鼻间的气息犹如春天的柳絮那般拂过脸颊,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咳了声,“不必,说正事!” “你……易容?”陆南星指着他鬓角处的裂缝,眸中的震惊迅速转变为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怕谁看到你的真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