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奴婢自认为在女子当中力气算大的,想学功夫傍身。”又看了眼桌上的《孙子兵法》抿了抿唇,嗫嚅着说:“奴婢也想识字,这样才能读懂兵书,陪着姑娘干一番大事。” “这有何不可。”陆南星有个想法在心中应运而生。 她拈起一支笔,示意阿硕磨墨,行云流水般写了一张悼词。 在后世,末帝重道抑佛,朝中上下为了升官纷纷私下里练写青词。她身为皇后,逢年过节自然也要带头敬献。写的次数多了,诸如此类便也信手拈来。 阿硕不知她写的是什么,只觉得字很好看,刚要问就听到一声细微的蜂鸣声穿透了窗纸。她转头便看到身侧门框上的银针,两眼放光地喊了声,“姑娘。”又指了指上面。 主仆二人听到屋瓦出现细微的响动,须臾之间,一道犹如黑色闪电般的身影落地,伴随着低沉清冷的声音,拱手道:“白束参见表姑娘,府内有眼线,属下只得另辟途径。” 阿硕听到这声称呼,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悦。 陆南星就着烛火,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位在陆家军里,官职近似锦衣卫指挥使的人物。 此人长相清隽且身段瘦削,周身却散发着书卷气,到像个读书人,这到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他左眼带了一个黑色眼罩,应是阿硕方才说的,曾陪着陆父撤退时以一敌百,射空了随身携带的箭矢被敌人所伤。即便如此,他照旧护送着陆父回到了大营。陆父见他眼睛流着血却一声不吭,仍旧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在暗夜里穿梭在山间小路上,这才甩开了追兵,当即将他带在身边,已然成为亲信。 彼时,白束才十七岁,只比原身大了两岁而已。 “阿硕,上茶。”陆南星开门见山道:“前些日子未与咱陆家军的人见面,一是我想趁这个机会瞧瞧父亲的老部下心向何处。二,让敌人放松对我的认知,未尝不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办法。故而,就连阿硕也不知我的真实想法。所幸,我得到了想要的讯息,下一步计划也得以顺利进行。”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她在宫里和围绕在昏君身边的大太监身上学来的。诡辩之词要符合逻辑,逼真,最好打打感情牌,往往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白束颇为震惊地看向她,不敢置信地问道:“表姑娘所为,当真是虚与委蛇?” “正是。”陆南星坦然地与他对视,“父亲去世的噩耗传来后,当初随行回来的两个人虽然口径一致,却并无细节。随后这二人被阎兴邦以以命护送陆帅尸身回归为由,大肆封赏。紧接着便将父亲风光大葬,又当众公布婚约,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无懈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