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赵姝诊过脉总觉着同一般的百日咳不大一样,只也说不上蹊跷处。是故她临行前,才特特来他家走一遭。也是巧,听这妇人多次嘱孩子药后吃那梨膏糖块,她才惊觉症结所在。 “儿啊,这小贱人浑说。”被点破的老妇人慌了神,遂上前来扯赵姝:“你快按了她多喝些,事一成,她一个逃奴,也就顺了咱了!” 三麻子尚在惊骇犹疑之际,木门哐镗被人掀开,“老虔婆,我去你的祖宗龟孙十八代!” “啊呦,我的腰啊。”老妇人惨呼一记跌去地上,脸上□□掉下一层,抖着手指着韩顺,“儿啊,快快捆了这贼老汉,速速成了事,娘明儿就去报官,告他一个行凶窃盗,你快……” 话未说完,就见赵姝自韩顺腰间抽出长剑,二人极为默契地分制一人,寒芒闪过,她的剑封住男人的前路,落在了他项侧。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老妇人被韩顺用匕首抵住的一瞬间,就哀哀哭叫起来。 赵姝撑着桌案朝韩顺使了个眼色,后者松开妇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把男人牢牢捆在椅子上。 看来这地方是留不到明早了,想到今晚原本还要去的几家,赵姝皱眉挥剑指向老妇,不愉道:“天理昭彰,亲孙女也下得去手,可真是天下奇闻。” “我没有,没有!”老妇人哭得愈发惨烈起来,原本十足的中气里少有的添了几分心虚:“二丫她娘死的早,是我一手抱着大的,是……对对,是偏方,就是你们这些游医的偏方!老婆子我不懂药,我没想害她!” 凄厉而烦躁的狡辩里,里屋的二丫被闹醒,才四岁多点连桌案高都没的小女娃顶着一脸病气出来。 她光着一对小脚丫,跌跌撞撞地扁着嘴冲过来,眼里包着一汪泪,忍着咳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一下扑跪在长剑下:“神医姐姐,你们别吵了好不好,你别杀祖母!” 饶是赵姝收剑及时,奈何小娃娃不懂事,依旧被剑刃在耳垂下割了条口子。 这变故一出时,老妇人先是愣住看了会儿子自家小孙女,继而摸一把小孙女耳垂,见了血后,她猛然推开孩子,突然像只母兽般暴起:“我跟你拼了!” 顾忌着豆丁大点的小娃娃,赵姝没再拔剑,被她连搡带推间,她狼狈地摸出包药粉来,觉出只有一个人的量时,却是反手朝正拼命挣扎的三麻子撒去。 “别吓着孩子,先停手,阿翁!” 三麻子没了动静,韩顺脱开手忙过来两下制住妇人,赵姝正跌在二丫身侧,小女娃耳垂淌着血,瘦到没三两肉的小脑袋上梳着两个不知多久没拆洗过的冲天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