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昆闷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 走着走着,庄清河突然站住,他转身在邓昆脚边蹲下。伸手在他的膝盖上拍了几下,像是要拂去灰尘。 邓昆低头:“屋里铺的地毯比我的裤子都干净,哪来的灰。” 庄清河执拗地又拍了几下,非要拂掉什么东西似的。 “小昆,你回圳海吧。” “为什么?” “你回圳海,干什么都好,起码不用跟人下跪。” 邓昆想都不想拒绝道:“可是那里没有你啊。” “我有什么好的?看着你向他下跪,我却连句话都不能说。” 邓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他的苦恼,也蹲了下来和他面对面,笑了:“你因为我下跪心里难过啊?” “这有什么大不了?膝盖弯曲而已。我不在意,它就没有意义。” 庄清河没说话,他自己可以心无芥蒂的下跪,可是看到邓昆跪到庄衫面前,他心里还是难过。 邓昆站起来,把庄清河也拉起来,说:“不过你今天为什么要过来跟他发脾气?你知道他不可能因为你把金玉枝怎么样的。而且把他激怒了,你以后更不好过了。” “不会。”庄清河和他往车边走去,脸上红肿未消,神色却很平静:“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人想要我的命,我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岂不是很可疑。” 庄杉很懂制衡之道,这些年他一直在维持某种平衡。两方势力越是水火不容,就越能互相制衡,对庄杉自己也越有利。 可是庄清河不喜欢目前的局面,太被动了。 他要破局。 带着黄毛回了绿风岛,庄清河先进浴室洗了个澡,让邓昆在客厅看着他。 结果他一出来就看到特别诡异的画面,黄毛坐在地毯上,对着邓昆diy。 庄清河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震惊地站在原地。 “你们在干什么?”过了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邓昆脸上居然也会有惊恐的表情,实在难得,他转头望向庄清河:“我什么都没干……” 庄清河张了张嘴,没说话。 邓昆看起来都快哭了:“清河,我觉得他有点变态。” 闹了半天庄清河才知道,这家伙有sexaddiction,这会儿是发病了。庄清河和邓昆只好一边逼问他,一边看着他……… 庄清河的客厅中间铺的是一块白色的长毛地毯,质地很软。黄毛坐在地毯上,笑得瘆人,看起来放纵又病态。 到最后,庄清河实在看不下去了,崩溃道:“大哥,你歇歇吧,我害怕。” 他这会儿是真的怕这哥们儿再这么继续弄下去,会死他这,这么死得太窝囊,庄清河想想都替他臊得慌。 “她给了我五十万,让我弄死你。”黄毛说。 庄清河手撑着额头,尽量不看他,又问:“你和她怎么交易的?” 黄毛哼了一声:“都是她的姘头……”他猛地顿住。 然而庄清河已经听到了,眼眸一暗看向他,问:“你说金玉枝在外面有姘头?” “我没说。”黄毛眼睛猩红,亢奋得瘆人。 庄清河提醒他:“……你刚才说了。” “我没说!”黄毛想也不想地否认,然后喷泉突起。 庄清河和邓昆很默契,一左一右面无表情地撇开脸。 大概过了两分钟,庄清河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转回头,结果发现他又继续了。 “………………她的姘头是谁?”庄清河问。 黄毛哼了一声,不说话。 庄清河看了他两秒,突然说:“小昆,把他的手捆起来。” 黄毛大惊:“你太缺德了吧?” 庄清河:“呵呵……” 黄毛这种人本来就没什么职业道德,再加上庄清河的威胁,他很快就交代了。 但是这个人的身份还是让庄清河愣了一下,居然是金世豪。姑姑跟侄子…… 庄清河手支着脸想了一会儿,低声说:“庄杉得知道这个事儿。” 邓昆点点头。 庄清河又说:“但是不能让他知道是我想让他知道。” 邓昆捋了捋这个话,明白过来,问:“那要怎么弄?” 庄清河想了想,说:“待会儿把施光叫过来。” 让庄杉自己的人去跟他说。 “好。” “还有。”庄清河指了指黄毛,没眼看的表情,嫌弃道:“赶紧把他弄走,把这块地毯揭了扔出去。” 邓昆点点头,起身就要去把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