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从其他州县调档, 但也是个麻烦事?啊。”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丁重喜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想起擦擦额头的汗。 “丁大?人请坐。”李澈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命人上茶,接着问?道, “可问?清了?起火原因?” 丁重喜接过茶杯,屁股刚挨到椅子?,听?到这声?询问?, 立马就要站起来回话。 李澈压了?压手,示意他坐着回话, 丁重喜这才坐了?回去, 捧着茶杯说道:“回府台的话,下官已经问?过了?,起火之时周边并没有人在, 兴许是书吏忘记熄灭灯烛导致走水, 如今天气炎热,架阁库里又都是书册, 一点火星子?都能燃起来。大?人有所不知,去年有片民宅也是无端地烧了?起来,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瞧,竟说是风水布局有问?题。” 李澈压着茶盖,语气平淡地道:“如此说来,府衙走水也是风水不好?” 意识到言多必失,丁重喜把嘴一闭,又赶忙赔笑道:“大?人这是哪里的话,知府衙门气势雄正,当然?是上等的风水。” 把车轱辘话往回收了?收,丁重喜询问?道:“今晚在东来阁摆了?接风宴,由各州县的官员作陪,给府台接风洗尘,不知大?人是否赏光出席?” 李澈倒是没有推却,“丁大?人有心了?。” 丁重喜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们这些官员也是不好做,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新到任的知府大?人是个什么脾气秉性,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那真就是如鲠在喉,吐又吐不出来,卡在那里又膈应。 目前看来,新任府台还是颇懂礼数的,到底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在这为人处世上就比旁人高个眼界。 丁重喜立马去安排,转身之时,余光瞥到一抹倩影,认出这是适才跟在府台身边的那位女眷,心里多了?番计较,没再停留,径自?走了?出去。 李澈注意到丁重喜微不可察的停顿,他起身走向?后面。 萧时善在隔扇后面听?了?好一会儿?,此时见他过来,不由得?地说道:“这位丁大?人可真不像个五品官。” 五品官又该是个什么样,李澈看向?她,“哪里不像?” 萧时善想?了?想?,“大?概是少了?点官威。” 任劳任怨,事?必躬亲,说话时又瞧着人的脸色,处处赔着小心,说他是七品芝麻官倒是更像些,但实际上,哪怕是七品县官,在下头也是把官架子?摆得?足足的。 “官威都是对下面摆的,能收能放才不可小觑。”李澈目光一闪,“能越过各州县官员,暂代一府事?务的人,如何能小瞧。” 萧时善想?到那位丁大?人亲自?去提水灭火的举动,在她见过的官员里还真没有这样干的,能舍得?下面子?的人确实不能小瞧。 她把心思收回来,眼睛往李澈身上扫去,今日是她第一次见他穿官服,只有在成亲那会儿?才见他穿过绯色衣袍,因着稀奇,便多瞧了?两眼。 绯色衣袍之下是锦缎方领白袍,露出一截修长脖颈,因她看得?太专注,便瞧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即听?到他开口道:“你?在看什么?” 萧时善问?道:“你?不热吗?”都没见他出汗。 李澈看了?她一眼,抬步往后院走,“不热。”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后院。 比起此时前头的混乱,后院要清净得?多,下人已经把行装搬了?进?来,只是还未细细整理。 因晚上有接风宴,李澈进?屋换了?身常服,出门前找到了?她,“晚上可能会回来得?晚些,你?自?己用饭,不用等我。” 萧时善正忙着收拾东西,随口应了?一声?,“嗯。”原本也没想?等。 “有什么事?派人去东来阁找我。” 萧时善盯着那面窗户,蹙起眉头,“好。”这窗户居然?用水红色的窗纱糊的,谁的眼光这么独特? 李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需要换窗纱吗?” “嗯!”这次她嗯得?走心多了?,萧时善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过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换。” 李澈出府前,叫了?人来给她换窗纱,萧时善趁着这个时间,在后院慢悠悠地闲逛了?一圈。 知府衙门规模不小,前院是办公之所,后院则是居住的地方,兴许是上任知府死得?突然?,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搬走,一些家具摆设都留了?下来,不得?不说都是些好物件,没拿走倒是可惜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