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茂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时善拿着玉坠走了,那?是能玩的东西么,他扭头说道:“你这金屋藏娇也太舍得下本了。” 李澈轻笑了一声,“即是金屋藏娇,怎么也得当得起?金屋之称。” 施茂心道虽然输也不是输他的银子,但他光这么看着都觉得肉疼,转念又觉得那?姑娘有点惨,李澈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是别人走一步,他能想十步的主?儿,也就是生得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皮囊,真?不如他们?这种老实人实在,本钱下这么大,不知道要连本带利地捞回多少。 “是纳妾还是当个外?室养着?到时我把?贺礼送过?去。”施茂知道李澈娶的是安庆侯府的姑娘,他当时就不明白他怎么定了那?么门亲事,不仅没有丝毫助力?,说不定还得拖后腿。 “没这个打算。”李澈收回视线,转而问?道:“打听到广盛昌这次要比什么了吗?” 施茂回道:“只说是舞乐,具体是什么倒不是很清楚。自从五年?前广盛昌的赵老板去世后,广盛昌的话事人就成了他的遗孀,旁人都称呼她一声杨娘子。这女人也算有本事,先后傍上了几位大员,不仅朝廷里有人,道上也有点门路,身有万贯家财,但生意经营之事一概不管,全交给了下头的掌柜,整日里奢靡无度,也亏着下头那?些都是历练出?来的好?手,因背后有人,生意做得也是风生水起?。只是这位杨娘子对生意的兴趣不大,来这里怕只是为了玩乐的。” 这女人的命是真?好?,把?广盛昌的赵老板迷得晕头转向,全部家财都舍了出?去,男人一死,顷刻间就成了富甲一方的人物,正感慨间,眼角瞥见了一个尤物,不是杨娘子又是谁。 施茂顺着她投来的视线看向李澈,他低声说道:“听说这杨娘子最爱男色,她那?眼睛钩子似的往你身上瞟,是不是瞧上你了,要不你辛苦辛苦?” 李澈笑了笑,笑得施茂背后蹿起?一股凉意,他赶忙讪笑道:“说笑的,我改日把?赵显介绍给她也成。”跟她亡夫还是同姓呢。 不多时,中间那?处高?台响起?丝竹乐音,四?下的人都往中央聚了过?去。 萧时善找到李澈时,手里多了一个小铜牌,她激动地在他眼前晃了晃,羊脂玉般的纤手摇晃出?璀璨夺目的流光。 施茂得承认李澈金屋藏娇是极有道理的事,这只手简直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他回过?神来,惊诧万分地看向她,“这是你赢来的?” 萧时善不甚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难不成还是她抢的啊?她迫不及待地给李澈瞧,既有点炫耀的意思,又是告诉他虽然本钱是他出?的,但赢来的东西却是她的。 李澈自然没有抢她东西的意思,但看到这块小铜牌,确实有些惊讶,他看了下她手中的铜牌,“怎么赢的?” “识木头。”萧时善的外?祖父是个木材商人,梅氏留下的东西里有不少木料册子,她小时候就是把?这些册子当画册看的,从小看到大的东西岂不是信手拈来。 第四十八章 高人都有高人的格调, 得有“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风度,萧时善低调到极点的三个字, 显然无?法满足别人的好奇心,施茂不信邪地跑到她随手一指的场子那边去一探究竟。 凡是来谷园的人都是挖空心思想从别人口袋里捞好处,哪有白白给人送家当的傻子,他倒要?看看识什么木头能送上一块铜牌。 谷园提供的牌子共有四?种,分别是铜银金玉,通过拿出的筹码多少换取不同等级的牌子。像之前斗蟋蟀的比试, 换取的是银牌, 那是因为对方只肯拿出一年收益,若是再加上几年,不说能换取个金牌子,最起码也值半金,虫市里可不光是斗蟋蟀, 还有蝈蝈,油葫芦,金铃子, 是叫无数人眼馋的红利,舍出这一年收益, 那也得伤筋动?骨, 下?一年能不能坐稳位置就不好说了。 正是因为了解每块牌子代表的价值,施茂看到李澈把白玉梅花坠给萧时善时才会不敢置信,更?没想到她还真赢了牌子回来, 虽说是一块小铜牌, 但也足够让人惊掉下巴了。 施茂跑到那个场子里,在一堆木头里逛了一圈, 这才知道她说的“识木头”是什?么意?思,要?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分辨出上百块木料,不要?说细细分辨,便?是提笔写字的时间都不够,这要?对木料极其了解,一打眼就能分辨出来,但凡一思量,时间就耽误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