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知柴熙筠听了心里更是着急上火,偏又说不得重话,只得沉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与皇家打交道,未可全抛一片心。” 碍于公主的身份,她已经说的足够隐晦,古往今来,且不论别的朝代,便是大周,先帝这一朝,教训还不够多吗? “你这样说,陛下听到了,可是要伤心的。” “我不是在同你说笑。” “我也没有说笑。”他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阿筠,我这颗心早已全抛给你了,你愿意接便接,不愿意,大可任它丢在地上,我心甘情愿,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 “齐家的家产于我不算什么,我这辈子,只为你而来。” 齐景之的话像狂风中的巨浪一般迎面撞来,将她的思绪搅得天翻地覆,她心里酥酥麻麻,平复了好久,才找到残存着一丝理智。 “可是齐家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她不能任他赤裸裸地将自己曝在阳光下,曝在世俗的冷眼和嘲笑中。 “齐景之,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为了不伤到他,她话里夹杂着试探和小心。 可她没想到他却坦然承认:“是,我要成全自己,便顾不得旁人。” 他的目光深邃,直直地照进她的心底,仿佛能洞穿她的灵魂,一片赤忱更是照得她无所遁形,她再一次败下阵来。 “你不必这样,我……我已经递了手书,不日将前往季州。” “季州?”齐景之知道她向来说一不二,此刻仿佛一只惊弓之鸟,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握紧她的双肩:“你去季州做什么?” “我做不到隔岸观火,更不能让别人代我受过。”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急切地解释:“守疆卫土本就是将士之责,不论赫连炎拿着怎样的借口来搪塞,这场战争都避无可避,何来代你受过一说?” “不”,她笃定地望向他:“守疆卫土并不单是将士之责。况且我指的并不是这个,我是说,我要去季州,接我二姐回来。” 柴熙筠将扣在自己肩头的手拿下来,双手握住,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地摩挲:“齐景之,我不知道我下面所说你是否能理解。” “我只是一介公主,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我手中没有权力,也改变不了任何人的命运,所以当日即便与父皇撕破脸皮都没能阻止他拿二姐去和亲。” “可是,真正的和平只在刀锋剑刃之上,哪会在枕席之中,国运衰亡更不应该系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出嫁那日我劝她珍重,她说‘自古远嫁的公主,有几个活着回到故土的’,可是大周的公主就该生于大周葬于大周,所以我要接她回来,接大周的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