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脚处。 她抬起手,习惯性地查看鬼魂的墨玉镯子是否完好无损地戴在她手上,才又默默看向解清泽。 外头传来珠帘碰撞的声音,红珠提着个盒子回来了,先是对着解清泽屈身行了礼,又将盒子放在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汤药,将她扶起身,一口一口地将汤药喂给她。 “奴婢再去端些吃的来。”喂完药后,红珠又在她身上披了块毯子,还塞给她一个火热的圆炉让她抱在手里,她脑中想着,这应该是婆婆曾经告诉过她的汤婆子,只是她还没有用过。 解清泽合上一本奏章,看了她一眼,又取出另一本,才对她道,“你喜欢这个丫头吗,我可以去和丰原要过来,让她专门照顾你。” 她摇了摇头,才开口对解清泽道,“有她在,婆婆就不能出来和我一起了。” 解清泽看着奏章的眼神不知为何暗了暗,却有些语重心长地轻声道,“阿鸢毕竟是灵体,有些事,她顾及不到。” 她又猛地摇了摇头,有些倔强道,“我不要她。” 还有就是,红珠让她想起那位华珍夫人,华珍夫人又让她想起娘亲,可是,她已经不愿意想起那些有娘的日子了。 这偌大的后殿中,突然只剩下了她和解清泽,对着一室通明的烛火。解清泽看着她,似是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看了看这空旷的大殿,床下的青石板上映照着模糊的寂寥人影,是她和解清泽,一头一尾。 随后,她又看向解清泽,问道,“殿下的身体好些了吗?” 说这话时,她胸口处的皮肉突然泛起一丝丝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该换药了。 解清泽抬眼看了看她又看回奏章,唇角勾起个复杂的弧度,然后突然道:“我好像,法力尽失了。” “哦。”她点了点头。 两人又是无话。 过了良久,解清泽又合上一本奏章,放在一旁,取出另一本。 “殿下总不能觉得是我害得。”她嘟囔道。 “我可没这样说。”解清泽头也不抬地回道。 “嗯。”她点点头,“我是说,我为了救殿下,才慌不择手段,总不能是害了殿下。” “是啊。”解清泽也附和地点点头,“我被烧到一半,多么气血逆行的关键时刻,多亏你慌不择手段,还烧伤了自己。” “总归,是殿下先控制不住那几根孔雀翎,才会是这样的后果。”她又嘟囔了几声,“总不能一开始便是我的错。” 解清泽的脸上似是有些挂不住了,咳了一声道,“那是意外,它们平时不这样的,也很听话。” 她觉得这样的争吵分外没有意义,又道,“那殿下的法力何时能恢复呢?” “我哪知道。”解清泽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了另一本刚批完的奏章,和手里的那本比对着,“总归是我失了法力,又不是你。你瞎操什么心,先管好自己。” 她闻言撇了撇嘴,将头靠在枕头上,看向一旁的烛火。 红珠又带着可口的饭菜回来了,还带了解清泽的份。看着她吃,解清泽也跟着吃了一些。她鲜少看见解清泽吃东西,之前杀了解令止之后,更是听鬼魂说,他将近两个月没吃任何东西。 但解清泽吃东西的样子极为赏心悦目,她看着看着,就想到了上次和鬼魂一起看的那本书,上面写着什么君子既要这样,又要那样,当时看得眼花缭乱,现在看看解清泽,突然就了悟,原来书上不是胡乱写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