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了。 心情一通畅,话变得更多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傅祈年,你说你能活到几岁?你说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到时候你的身躯就由我来替你点火烧了吧,这些火化工烧一具尸体的工钱是五钱,你瞧瞧你,九尺高的金贵身子,就算要在火里头化成灰也金贵,也不只值五钱吧?我觉得值八十八两。你瞧瞧我的心儿是不是热似油碟,肠子是不是红似血液,不如先给我八十八两,后来的浇茶、奠酒、啼哭还有安灵位我都亲自替你做……啧啧,我真是个大好人呢。” 索银子都索到死不死的话题来了,傅祈年左耳听右耳出,侧过身去看窗外的景色,这时候只要不说话,等她说累了自然会闭嘴了。 商蔺姜等不到他的回话,想不定又把人给骂: “你当真是铁公鸡!” “傅祈年,等我身子好了,要把你奸到去黄泉做穷鬼!” “纸钱我都不给你烧一张,我给你烧个盆,让你去地府里乞讨,呵!” 今日的商蔺姜火气大,在那儿嘚啵了好一会儿都不觉得嘴巴累,傅祈年的脑袋因她的吵闹嗡嗡作响,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道:“你的喉咙还没好,再喊下去,今晚喉咙疼可别叫我给你倒水喝。” 他被烦得不耐烦了,不过没有生她的气,板起面孔只是想吓唬她。 声音冷冷,不过傅祈年的脸上不见一点愠色,商蔺姜不转眼,察颜观色了一番后一点也不害怕,不过也是喊累了,乖乖闭了嘴。 看见商蔺姜低了头不说话,傅祈年以为自己刚才的话说太重,声腔软了几分说:“从前你受的那些委屈,等时机到了我会一一追究回来。商商,信我一次,别再忧愁那些事儿了。” 话说完,无人回应。 他想了想,又说:“要不要吃些东西?” 还是无人回应。 商蔺姜心情低落,不想说话,身体往后一靠,闭上眼睡觉去了,傅祈年只能和自己生气了。 马车颠簸,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商蔺姜睡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傅祈年搂抱着,身上盖着他的斗篷。 睡的不安稳,但睡的很暖和。 一觉过后方才的不愉快忘得差不多了,商蔺姜贪恋温暖,继续他怀里躺着不肯起身,躺得无趣了,就去掐他身上的肉。 傅祈年被掐得有些疼,嘴里是欲言又止,怕说多错多。 在夜幕降临以前,马车缓缓在府衙前停下。 马车一停,商蔺姜不由叹了气,下马车后偏偏倒倒站不稳,等进了府里,看到府内出现几个生面孔,想也不用想是王湘莲的人,这回她走都不想走了,做尽了百般怯弱。 “回来了?”王湘莲珠光宝气,挈着几名打扮俏丽的姑娘款款而来。 商蔺姜抬眼瞧了一眼,甄元瑾走在王湘莲的右肩头处,一年不见,她们身上的气质没有一点改变,一样叫人不舒服,她不敢多看,随即垂下眼皮,屈膝问安:“祖母慈安,伯娘……” 还没问完安,傅祈年便打断了,上前一步,以身遮住身后之人:“时候不早了,祖母伯娘到底是上了年纪,还是回屋里早些歇息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