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尽,洞穴中寒风呼啸,无数的阴煞之气聚集成股,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蓄势待发。 嵇灵只得仓皇开口:“昔日之事……” 他根本不知道昔日有什么事,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昔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嵇灵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国画中有种手法叫留白,适当的空隙会给人遐想的空间,就如同现在,嵇灵只说对不起,其余的全靠渊主去猜。 渊主果然在猜。 他审视着面前的人,眉头紧锁,试图从嵇灵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提灯的神灵赤足立于寒潭之上,微低着脖子,面带苦笑,赤金的火焰在深潭中反射出朦胧的光晕,映照在他的面庞,更衬托的他神色清寂落寞。 渊主微微停顿,旋即嗤笑:“扶桑,你以为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就能再次骗到我?” 嵇灵本来也没想骗他,他只想说些不着边际又故弄玄虚的鬼话,拖过这五分钟。 这么想着,他缓缓闭上眼,涩然苦笑 “这些年,我很抱歉。” 到最后,这已经是一句轻不可闻的呢喃。 渊主呼吸一窒。 背地里,嵇灵飞速传音:“白泽,你还需要多久?” 白泽满头大汗:“一分钟,你再坚持一下。” 瞬间的蛊惑过后,渊主面露讥诮,厚重的阴煞之气从他身上溢出,凝聚成无数条粗细不一的长鞭。 其中两条试探性地搭上嵇灵的脚踝,冰凉的阴气贴上皮肤,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扶桑……”他倾下身,语调冰冷:“既然你说后悔,就拿出一些后悔的诚意。” 嵇灵豁然睁开眼。 周围的阴气蠢蠢欲动,大有和他动手的意思,然而他毕竟是个冒牌货,这人的手段伤不到扶桑君,却能轻而易举地要了嵇灵的命,嵇灵经不起这个试探。 他飞快地传音:“白泽,还有多久!” 白泽:“三十秒。” 三十秒,只要拖过三十秒。 嵇灵掐算着时间,他只需要让面前人愣住片刻,再胡言乱语些有的没得,就能拖过三十秒! 而此时,渊主唇齿微动,默念着古奥的箴言,那些成股的阴气如同听从召唤的魔物,在嵇灵脚腕越收越紧。 刺痛自脚腕处升起,煞气凝结的长鞭深深勒入皮肤,等长鞭撤去,那里必然要留下深深的红痕。 不能拖下去了!必须立马分散渊主的注意力! 嵇灵仔细斟酌了此人对扶桑君的态度,随后豁然抬手,在渊主惊异的目光中,将一根手指贴上了他的唇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