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泡温泉吧?” “不怕冷了吗?”裴歌好奇。 周身车马喧嚣,红绿灯一闪一灭,林舟的手指悄悄在口袋里与他十指相扣。他突然转过头来,朝他露出孩子气的笑,细柔的声音也抵达他的耳畔: “这可是难得的周六日,先生不想放松一下吗?我的论文写到收尾的阶段了,时间的话完全不用担心我。”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在路的尽头有一座山,那家温泉店就在山顶上。两旁是冬樱,这种树完全不怕冷,即輕喑使是最寒冷的冬天,那些家伙也能开出漂亮的花。” 裴歌跟在他的身后,心底不由得有些迷茫。真正的裴歌,那个人的话,他会给予什么反馈?又会在这种时候说出什么样的话?这种所谓的模仿,在林舟看来也许只是为造物。 毕竟那孩子一向很敏锐。 “先生?” 林舟歪头看着他,“先生不喜欢温泉吗?” 裴歌愣了下:“也没有。” 他沉默着,不知作何反应。须臾之后,依旧无言。他们一同走过街头上,这条路漫长得出乎意料,沥青路也变成了石板路。 正如林舟所说的,两旁的冬樱开得热烈,只可惜一场冻雨过后,樱粉色的小花坠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 虽然盛开得灿烂,却又极易凋零。 “……”林舟的视线再度回到裴歌身上,“其实先生只要做自己就好了。无论是哪个时期的先生,对于你来说,每个时期的过去构成了你。即使是我,也会有后悔的时候。要是先生没割掉腺体就好了,要是先生能再爱自己一点儿就好了。” 林舟弯了弯眼,俯身从野草之中摘了一朵矢车菊。这种花遍地可见,所代表的含义也早已是老生常谈、陈词滥调。可在某些国家,它依然代表着最纯粹的含义。 林舟把它折起来放进口袋,转过头望向裴歌:“‘成为大人的我,做事说话一定不能和十几年前一样’,可这些都是面具,并不是真实的裴歌。那些厚厚的面具只是我们在面向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伪装,而不是面向我。在面对我的时候,先生还是坦诚地摘下那些面具比较好。” 裴歌被他的敏锐所惊讶,但又觉得一切都理应如此。林舟说完那句话,像是给了他思考的时间,就又安静走在了最前面。 他踏过落了一地的冬樱,沿着石板山路一直往前走,最终在一家山间温泉停下脚步。 群山雾气缭绕,原来经营温泉旅馆生意的,在这座山上不止一家。 简单淋浴之后,林舟披着浴巾走过榻榻米,汤池独立分开,一个房间就是一口热泉。 他坐在岩石砌成的台阶上,脚尖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