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支和标枪,剥狗熊皮,行云流水地开膛皮肚。 李妙音低着头,清晨的光照着她,她眼睛却比这光更亮,人不高,身裹着厚实的树叶但行动敏捷,偶尔有血溅在她侧脸,她也懒得管,略显厚实的嘴唇抿的紧紧,那砍刀如同手指一般丝滑听她指令。 熊皮拿回去鞣制好再卖,这熊肉等不及,得给药铺和酒楼送去,她自己也得留点腌制了,这过冬得备点货。 心里想着杂七杂八,一头狗熊不久就分好了。 这一整天她拖着木板车来回山上的住所和清潭四五趟,总算搬完,换了常服,来不及洗漱,她趁着天黑前套上马车带着熊掌和熊肉进城了。 云城距离边塞不到100里,不大,因为交通顺达,坊市齐全,算是一个热闹的小城。 进城缴纳了10文钱,先去相熟的林家药铺交了熊肉,又去鼎食全酒楼送了熊掌,赚了300两银子。 鼎食全是连锁店,总店在上京,分店也算是本地最大的酒楼,掌柜姓何,与林妙音合作已有4年,给的价钱还算公道。云城有夜市,何掌柜收了熊掌,看李妙音仪表脏乱,忍不住开口。 “妙音姑娘,不如去雅间休息一下。” “想必是这一趟太过辛苦,不如在这吃点东西再走。” 李妙音看了下何掌柜。 “不了,我已经订了客栈”。 她说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脸长得也冷,声音冷得就像冬天的泉水,有逼人的寒气。 “这马车先放你这,劳烦何掌柜照看”。何掌柜点头应承,李妙音微抱拳,转身走了。 她得去看看何云,有钱了,想必对方也能给个好脸色。 天色已晚,梁云同母亲、书童吃过晚饭,侍候母亲喝了药,洗漱完就回房了。 药师半月来一次,母亲的病并不见起色,是因为底子差,多年操劳,寻常药并不见效,猛药不敢开,药师说,除非有百年的人参吊着,这猛药才能服用。 可百年的人参太罕见,就算有,靠他每日赚的那些钱也买不起。 想到如此,他不禁开始叹气。 烛光灼灼照在他脸上,神色有些黯淡。 李妙音早打听好了梁云家在哪,并不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她那日看好了,请人说媒根本没有用,不如自己说。 梁云家不大,左厢房朝阳住着母亲,右厢房是厨房还住着书童,正房是梁云,院子小,仅有一颗桂花树。 李妙音来时,梁云正在院子里看月亮,他心里闷,在房间待不住,对方正好跳到他面前。 “你是谁?”梁云神色警觉,看李妙音没有蒙面,想必不是盗贼。 但也不敢放松。 李妙音还背着标枪,看起来行动又很敏捷。 “啊,我,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翻墙都能被抓住。 李妙音觉得运气有点差,她摸了摸手袋里的银子。 “听闻你母亲病重,我这里有些银子可行方便。” 她直接就说出来了。 梁云顿觉傻眼,上下打量她。 李妙音并不躲闪,眼神和他直直对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