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烬的灯火里,颀长的身姿化作了雕塑,直立在牌位前。 “韦老大!哥哥!”她跑近了,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一时情急,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手去摇韦林泊,那时他已长到普通成年男子的体格,差了约摸50厘米身高,景斓只好缠在他身上,手脚并用地将他晃醒。 韦林泊睁眼的那一刻,景斓差点被吓哭。 他像钻石一般流彩夺目的双眼竟没有了一点光芒,空洞的、无神的,像是踏入忘川前的回眸。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韦林泊,那是敛了又敛、藏了又藏的无数张面具下的异变,那不是她的韦老大。 “呜…你…韦…韦老大?” 但对韦林泊来说这并不稀奇,跪祠堂,跪一天,什么都不能做,还能想什么呢。起初想着肚饿,然后想着未做完的功课,后来想人生想宇宙,最后,只剩一片虚无。 他渐渐回了神,看着面前花容失色的女孩,揉揉她的头。 “嘘。”他将食指放到嘴唇中间。 其实对他来说,这算得上个轻佻的动作,只是因为是景斓,他就想也不想做了。 “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答应我要一起去玩的,我大哥给我买了一只美人鱼风筝呢。我去求伯母,你不要跪祠堂了好不好…” 韦林泊摇摇头,再次闭上了双眼。 “回去吧。” 景斓咬着唇跑开了,那天她忽然明白了韦老大并不是只是比小哥话少,他好像还有很多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现在,那种对未知的不安和惶恐又萦绕在她的心头。她不弹琴的时候就像有好动症一样,但又不好意思说,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好冷的借口。 “斓斓,过来。?” “看…看不见…” 他慢慢摸索着,牵住了她的手。 “过来。”低沉的嗓音唤着她,而她也会本能地向他靠去,男人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搓着她的背。 “坐不住了?”景斓感觉这从她颈间发出来的声音分明在嘲笑她。 “你平时要坐多久啊?” “看情况,看谁会打断我。” 见景斓不说话,他又接着说:“我现在,大都在想你或想工作上的事。” 男人拍拍她的背,这些年从不让她知道他会自己给自己关小黑屋,就是怕再吓着她。 黑暗里,她脸上一红,在这样的空间里,呼吸的频率全然瞒不过对方。 “斓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太优雅了,他那么气定神闲,那么运筹帷幄,让景斓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你…你不是应该知道了吗?” “斓斓,我只想听你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