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小和。” 她错开谢归伸出的手,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离开。 …… 九院。 郁琳凌数着裴仅发呆的次数,今天已经是第六次了。 裴仅发呆的模式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只是眼神黯一下,轻吸重呼一下,而后伴随一个长长的叹气,眼神再次回复清明。 倒是没有耽搁工作,这点郁琳凌相当佩服裴仅,像个精确到千分之一毫秒的针表。 能让他起这种失误波澜的,大概只有李昭了。 她和裴仅不是同一个科室,郁琳凌在五楼骨科,裴仅在六楼心内科。 吃饭的时候,他们在同一个食堂。 裴仅话不多,但能力强不摆架子,谁同他说话他都一视同仁的友善,是值班调休最好商量的一个,和清傲孤冷的外表很不一样。 院里的领导都很看重他,同级也渐渐服他,几乎所有的单身女青年都对他有着点心思。 但一视同仁的温和,就是一视同仁的冷漠,渐渐几乎所有女青年都对他放下了心思,尤其是在知道郁琳凌对裴仅有想法后。 郁琳凌端着盘子坐到了裴仅的对面,裴仅只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 “怎么了?你又失恋啦。”郁琳凌将酸奶吸管插进盖子里。 裴仅吃饭的速度加快,似乎是想快速逃离这里。 郁琳凌媚眼一弯,笑了下,“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 裴仅的手顿了顿,没有抬头。 “你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郁琳凌已经不管他有没有在听了,她只要想到自己心里憋了这么久的话能在裴仅面前说出来,就觉得相当爽快。 郁琳凌第一次见裴仅的时候,觉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她曾经高傲、倔强、不可一世,她觉得没有人能和她相配,直到遇到裴仅。 他同她一样,做事情有很强烈的目标性,对自己严格到像是虐待,把“成功”视为唯一目标,郁琳凌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 可是她的这位“同类”并不愿意与她结伴,而且她慢慢发现,裴仅强硬的外壳下有十分致命的软肋,她可以通过这条软肋一次次戳中折磨他。 这于她并没有好处,但这让她很愉快,她通过撕裂他的伤疤来找回自己在他这丢失的尊严。 “你总觉得自己还占据主场地位,稍微勾勾手指对方就会跟你走了,但裴仅,你知道在你不在的这五年里,他们一起度过了多少的日日夜夜吗?” “你说完了吗?”裴仅哑着声音,抬眼看着她。 郁琳凌对他这种攻击性十足的眼神很是满意,她慢条斯理吸了口酸奶,继续说:“没说完啊。你不会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吧,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裴仅放下筷子,端起自己的盘子起身,“慢用,不奉陪了。” 郁琳凌仰头看着他,红唇印在吸管上,“爱应该是勇往直前,而不是一味试探和自以为是的所谓对她好,裴仅,看到你又输了一次,我很欣慰。” 裴仅将自己没有吃完的餐饭倒进垃圾桶,又将盘子简单清洗后,放到了归置架上。 他仔细地洗了手,用纸巾一遍遍将手擦干净,两只手放进衣服口袋,平缓地迈步走在楼道里。 傍晚的阳光顺着窗户斜照进来,金色的光从地板反射到白色的墙上,好像那面墙也因此有了粲烂的颜色。 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