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台阶上发现了人影。 二十八岁的时川曾无数次梦见过这一幕,他比谁都渴望能回到当年那夜,光是把游洲抱进怀里的姿势都排练了无数遍。 可是当远远瞥见那个台阶上的小小人影时,他的步伐又忍不住渐渐放缓,最后几乎是以一种蹑手蹑脚的姿势蹭到了游洲的身边。 印象离从没觉得游洲生得这样瘦,苍白的小脸藏在薄薄的羽绒服后面,或许是雪夜里已经等了太久,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向冻僵的手指上面哈气。 稍微暖和之后,游洲用力蹭了蹭自己的掌心,片刻后将这唯一的热源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像一只在路灯下呼噜呼噜取暖的流浪猫。 然后当站起来活动自己僵硬的脖颈时,他猝不及防看见了躲在雪堆后面的人。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便是有人躲在这里埋伏自己,游洲瞬间警惕地用手臂环在胸前,眯起眼睛看向那里,“谁在那儿?” 出声后他才意识到对面可能是保安,自己反而是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游洲后知后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原地蹲下,生动形象地解释了什么叫掩耳盗铃。 游洲在明时川在暗,从后者角度恰好能将小孩儿通红的眼角和鼻尖上未干的泪痕看得一干二净。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时川深吸一口气,慢慢从自己的藏身之处闪现出来。 “你好,我叫时川,是来.......找你的。” 话音落下时地面突兀卷起一阵落雪,时川这才想起那个揣在自己怀中的伞,慌慌张张地把伞撑开罩在游洲的头顶。 少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看着时川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场梦。他迷茫地从对方手里接过伞柄,但因为手指被冻僵的缘故,雨伞也拿得歪歪斜斜,像是一只俯冲过来的小鸟,末了在时川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这个意外恰好缓和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游洲没忍住笑了下,片刻后露出一种如梦初醒般的表情。 “时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逾沙轶漠(七) “没事,你穿着吧,我不冷。” 时川方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游洲肩膀上,眼下正在第一百零八次婉拒试图把衣服还给自己的少年。 十八岁的游洲比二十八岁的时候还要倔强和坚决,可方才听对方结结巴巴地解释过前因后果之后,他只是在原地思考了三秒,然后便点头同意和时川一起离开这里。 如果是十八岁的时川,把心上人拐回家这件事足够让他飘飘然到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二十八岁的时川在欣喜之余又会忍不住开始担心。 老婆这么轻信别人可怎么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