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被上官茗玥带去天圣皇宫昏迷的那十天,其中有七天他是自己关在暗室里面的。原来正如他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掌控在他手里,他也有脱离控制无能无力的时候。 云浅月想起凌莲和伊雪的话,眸光涌上一抹昏暗。 上官茗玥和玉子书便是他脱离控制的因素,她不想去猜测子书对于这件事情知道多少还是全部知道,也懒得理会上官茗玥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帮容景还有什么其它打算。 这一件事情若是角逐的话,可以说没有赢家。她没赢,容景没赢,夜轻染没赢,子书和上官茗玥本就不见利益,又何来赢? 容景用了最能冲击她心的办法,血祭精魂,让她避无可避,跟了他回来。无非是遵从了心的选择而已。她就是看不得他在她面前受伤,看不得他放低姿态,看不得他清萧冷寂的眸中直抵人心的脆弱。 清风吹来,云浅月将情绪散开,让其随风消散。须臾,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承受不承受的,欺负不欺负的,伤害也罢,无奈也罢,总之,她还是回来了。 一切都是心之所向,看不得而已。 嗔痴恼怒,爱恨纠缠,又能如何?总归是活着,总归她的选择,总归如今只有她和他。 忽然间,她就平静了下来。 “云浅月,你……”容景何等聪明敏锐,她细微的情绪外泄,他第一时间就捕捉到,心下一紧,想说什么,对上她偏头看来的目光,又住了口。 “不是饿了吗?吃饭吧!”云浅月语气不再恼怒和生冷,一如寻常,随意地道。 容景看着她,垂下眼睫,掩饰住某种情绪,点点头。 饭菜香味从容景所住的房间飘出来,显然凌莲和伊雪早已经准备好,二人进了那间房间,一眼所见,桌子上摆着的全部是滋补的药膳。 云浅月没有什么意见,坐下身。容景坐在他身边,一如寻常时候为她夹菜。 二人一时间没了话,静静地吃着。 云浅月的胃口不好不差,容景清透的眸光深处有一抹淡淡的雾色,浓得化不开。 饭后,云浅月漱了口,喝了一盏茶,起身站起来,对容景道:“你休息吧,我……” 容景不待她话落,立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温润的声音隐着一抹执拗,直直地看着她,“你要分房睡吗?和离书我从没当过真,不解释是因为我和你的事情没有必要向天下人解释,你……你给我的和离书你是知道的,被我毁了。今日说了这么多,你难道真的不能……” 云浅月静静地看着他,似乎等着他说。 容景看着她,一直他也是知道她心思聪明,能看穿许多事情,只不过她的心思不惯用于他,从来不在他面前显露而已,可是如今,看着她冷硬、恼怒过后,如此平淡的眸子,太过无波,让他忽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慢慢地放下手,低声道:“你救了容枫,又救了我,两番耗费灵术,是也累了,那就去休息吧!” 云浅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容景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屋中的温暖似乎随着她离开刹那就散去了一般,明明是春夏交替的暖日,却有一种空荡荡的凉意。他闭上眼睛,任昏暗的颜色淹没他的玉颜。 还是回不去吗? 西暖阁如此一番费尽心力,明明已经见她露出笑意了,可还是不行吗? “公子,您怎么就这么将主母放回去了?”墨菊贼眉鼠眼地向西暖阁的方向看了看,悄悄地进了屋,埋怨地看着容景。 容景沉默不语。 “公子,拿出你一剑刺心,血祭精魂的魄力来!马坡岭敌我二十万兵马都对你心悦诚服,主母生生地被你夺了回来。如今人就在你身边了,再狠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