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来到床前,脱了鞋袜,上了床,盖上被子,挥手熄灭了灯火。 屋中灯火一灭,院中的夜幕又黑了几分。 云浅月再次闭上眼睛,今日她做了一日衣服,虽然做了一半,但也费心力,本来打算连夜做完,如今却是没了心情。屏蔽心中脑中令人恼火的思绪和想法,面朝墙里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西墙传来一丝衣袂风声,不多时,院中落下一人。 “谁?”凌莲和伊雪齐齐轻喝一声,从屋中冲出。 “是我!”夜天逸低沉的声音响起。 “摄政王?”凌莲和伊雪只看到一个黑影,看不到面容,但看其轮廓,听其声音,知道是夜天逸,不由自主地向屋内看了一眼。 “嗯!”夜天逸应了一声。 “如此深夜,不知道摄政王有何吩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睡下了!”凌莲定了定神,看着夜天逸询问。 夜天逸淡淡扫了凌莲一眼,不答话,走向夜轻染。 凌莲和伊雪对看一眼,撤回宝剑,让开一旁,并没有阻止。 “夜轻染,回府!”夜天逸来到夜轻染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夜轻染一动不动,似乎不觉夜天逸来到。 “夜轻染!”夜天逸声音加重,沉声又喊了一声,同时手又在他肩膀重重拍了一下。 夜轻染肩膀低了一下,身子动了动,缓缓转过身。 夜天逸看着夜轻染,在冷风中吹得太久,他的脸色灰白中如蒙了一层霜雪。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只感觉他的气息已经与浅月阁的黑夜融为一体。他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现在就回府!” 夜轻染看着夜天逸,似乎看了片刻,才看清是他一般,他嘴唇动了动,声音极低,“夜天逸,你可有难受到想死的时候?”夜天逸眸光眯了眯,不说话。 “你是不是也有?”夜轻染声音几欲不闻,“我如今就有!” “死在浅月阁?”夜天逸忽然冷笑一声,“夜轻染,你看清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云浅月了。不是我的月儿,也不是你的小丫头了。” 夜轻染的身子颤了颤。 “即便你冻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出来的!你割袍断义,她却早已经将你摒除在义之外。你帮她助她喜欢她维护她的时候她全然不记得,记得的只是你对她的不好而已。”夜天逸冷冷地道:“这样的她,你认为你可值得?” 夜轻染摇摇头,“我不管,她不过是我一直以来……” “她不过是你一直以来的看不明白而已!她是迷雾,一重一重,她与我十年相好,我都看不明白她三分,夜轻染,你能看明白她几分?”夜天逸打断夜轻染的话,沉声喝道:“你现在就回府!” 夜轻染站着不动。 “来人,送染小王爷回府!”夜天逸喊了一声。 西墙飘出一抹黑影,顷刻间立在了夜轻染面前,伸手去扛夜轻染。 夜轻染想错身躲过,大约站得太久,已经冻麻,他刚一动,身子向地上栽去,那人立即扶住他,带着他足尖轻点,施展轻功,飘身离开了浅月阁,方向是德亲王府。 夜天逸看着夜轻染离开,之后缓缓转身,看向云浅月的房间。 云浅月的房间内一片沉静,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月儿,你的心何时竟然这么狠了?”夜天逸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了容景,你便要与我们所有人恩断义绝吗?” 房中无人说话。 “从小到大,我想要皇位,我的心思一直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没有对你藏匿半分,你该是清楚明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从你在父皇四十五岁大寿那日偷偷换了抓阄,后来你假装缠着太子皇兄让他与我换府邸时,我便已经对你种植。之后这么些年相处,你别告诉我你如此聪明,半分不知我对你的感情。”夜天逸冷声道。 房中依然无人说话。 “江山和你,谁轻谁重,一定要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你一直以来在我面前从来就是比我强,不让我担心半点儿,你受伤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也都瞒着我,你可知我这些年就因为你如此,才想保护于你,一步步精于算计,处处筹谋,有朝一日变大,让父皇无法日日盯着你,让无人敢再从我的手里伤害于你?”夜天逸声音冷冽,“可是你隐瞒我的事情你认为理所当然,我隐瞒你事情你便觉得伤心?我的确是和叶倩交易了一笔买卖,我的确是蓝家的外孙,接受蓝家的势力相助,但这些又能如何?你瞒我的不是也一样多?” 房中似乎无人,院中只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