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忽然转头看向身后的烟雨亭,“景世子,你过来看看这小丫头怎么了?是不是被吓破了魂?” 容景?云浅月猛地抬头,顺着南凌睿的视线看去。 只见在不远处烟雨亭内坐着一个人,月牙白锦袍,轻袍缓带,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正是容景。他面前摆着一局棋,此时他正微低着头看着棋盘,背后青山葱翠,不远处瀑布流水汇聚成一方小湖。青山湖水相映间,他周身如云雾笼罩,气息淡薄高远。当真如画中人一般。 云浅月看着容景,脑中忽然一片空白。 夜天逸听到南凌睿的话,抚着云浅月头的手一顿,也转头看向容景。 容景仿佛没听见南凌睿的话,依然低着头,秀雅的身姿一动不动,眸光静静凝视着棋盘,玉颜看不出什么表情。 “原来景世子和七皇子是在这里下棋!果然清静,是个下棋的好地方。”南凌睿抬步向容景走去,“本太子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局棋居然难住了景世子。让景世子如此入神。难道说七皇子的棋艺比景世子还要高不成?” “在下棋艺不及景世子!”夜天逸余光扫见云浅月出神地看着容景,他眸光一闪。 南凌睿走到容景三尺之距,抬眼去看棋盘。 容景忽然衣袖轻轻一拂,棋盘瞬间被他打乱,他低着的头抬起,目光绕过南凌睿看向云浅月,对她温声开口:“过来!” 南凌睿一怔。有些恼地看了容景一眼,但没发作。 云浅月站着不动,脑中什么也没想,似乎又想了很多。 夜天逸凤眸忽然眯了一下,并未开口,手依然放在云浅月头上,也未拿开。 “过来!”容景再次开口,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任何意味。 云浅月依然站着不动,整个人如定住了一般,一双眸子从早先的震惊呆怔希意失望到如今平静,仿佛经历了山川夷为平地,沧海化为桑田。 “昨日我又伤了手!”容景看着云浅月,动了动胳膊,月牙白衣袖隐隐有血迹现出。 云浅月忽然抬步向他走去。 夜天逸面色微变,他伸着的手缓缓收回攥紧,并未阻拦。 云浅月几步就来到容景面前,停住脚步,看着他的胳膊,伸手将他衣袖挽起,果然见胳膊包扎着绢布,绢布有鲜红的血迹溢出,她立即伸手扯开绢布,露出他的胳膊,果然见他本来已经伤好的胳膊此时又错了骨,并未上药,红肿不堪。她面色一变,开口询问,“怎么弄的?” 她一出声,才知道嗓子哑得厉害。 “昨日不小心碰了!”容景漫不经心地道。 “不小心碰了?你怎么不不小心把脑袋碰了?”云浅月顿时恼怒。 “脑袋也碰了一下,不过没碰破而已。”容景虽然和云浅月说着话,目光却是看着七皇子。他面上颜色依然淡淡,看不出心中想什么。 七皇子此时面色平静,也看不出想什么。 两人目光相遇,各自无声。 “你告诉我,怎么个不小心法,我听听!”云浅月压下心中怒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怒,可是此时心中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怒意。才两日不见而已,他本来好了七八分的伤势又加重,还是不小心弄的,胳膊怎么不废了更好? “昨日想起那日没陪你看完星星我就醉得睡着了,便去房顶看星星。却不小心又睡着了,从房顶栽了下来。”容景依然看着七皇子,音色浅淡。 “你又喝酒了?”云浅月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嗯!七皇子送了我两坛圣灵泉,大雨过后,昨日月朗风清,我便喝了。”容景道。 云浅月转头看向夜天逸,对上那一张熟悉的脸心突地一紧。她瞥开视线,本来恼怒的语气有些僵硬,“弦歌呢?青裳呢?青泉呢?药老呢?怎么没人看着你,让你从房上掉下来?” “我吩咐他们不准打扰我!”容景道。 “你怎么不摔死!”云浅月恨恨地吐出一句话。 “险些摔死。”容景语气依然风轻云淡。 云浅月胸口一哽,不再开口,抿唇看着他的胳膊,须臾,她忽然伸手摸向他的怀里。容景依然坐着一动不动,任云浅月摸向他怀。眼睛依然看着夜天逸。 夜天逸也看着容景和云浅月,表情也未曾变化一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