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还未从口腔中间通过,就被他人取代了。 “津津!” 刻骨铭心的名字,亲切熟悉的声音。谢序淮的心脏不可遏制地一痛,硬生生地压咽下去,如鲠在喉。 赵津月察觉到握住自己手臂的力度轻了,他的手背青筋突起。 “你们都来了!” 喜欢的人和最亲的人都在,谢舒元很开心,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异样。 谢序淮牵出一抹勉强的笑,手彻底松开了,酸涩的痛楚从指尖蔓延到心脏,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猛烈而又无声无息。 “这是我哥。”谢舒元分别向两人介绍对方,“她是我……朋友。” 也是喜欢的人。 提前跟哥哥说过情况了,谢舒元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中满是欢喜。 那样的欢喜,溢于言表,加剧他心脏的疼痛。 命运真是个开了个大玩笑,谢序淮哽咽难言,连声客套的“你好”都发不出来,嘴唇翕动,眼眸闪着光,极力抑制汹涌的伤悲。 他一身蓝色西装,外搭深灰色大衣,样子和以前没变化,仍是白皙如玉,清贵温润,只是身形消瘦许多,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很像初遇他时的状态。 赵津月静静地看着他,要说内心没有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快就过去了,和当年一样,转瞬即逝,对情绪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面对这场久别重逢。 “演出快开始了。”她转身进入剧院。 寒风凛冽,见哥哥一动不动,谢舒元碰了碰他,“怎么了?” “没事。”谢序淮干涩一笑,“比赛顺利。” 谢舒元愣住了,“什么比赛?” 谢序淮无法解释因悲痛导致的记忆错乱,只得抱歉地回:“演出顺利。” 哥哥待人接物一向彬彬有礼,可今天却很奇怪,一句客套话都没跟她说,连他的演出都记错了。 是工作出问题了吗?谢舒元想到他心上的那道疤。他心不在焉,情绪低落的状态越来越频繁,他不免担心他的身体。 “哥,你要不去医……” “你怎么还在这里?快上场了!”工作人员的催促声响起。 谢舒元顾不上关心,把票塞到他手里就赶往后台准备。 谢序淮魂不守舍地进入演出厅,他拿着票,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像漂泊游荡的流浪者。头顶的灯灭了,光聚焦在舞台上,观众席人影幢幢,那道孑立身影仿佛与周围隔绝,更显孤寂。 他对上票的座位号,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舞台发出的光像皎洁月光,照亮清晰的侧脸。 她转过头,眼前突然黑了,他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只有微光勾勒出的熟悉轮廓。 他应该醒了,可仍觉身处梦境。 谢舒元不在,他还是一句寒暄的话也说不出来,座椅扶手隔开两人距离,视同路人。他曾经近到可以触碰她的脸颊,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像前世相遇的人,不能在今生相认,因为只有他拥有记忆。他不能打扰她,这是他曾对自己发过的誓言。 唯一的光打在舞台的钢琴上,谢舒元登台演奏。熟悉的旋律响起,谢序淮呆怔住了。 “这是什么曲子?” “星空,很冷门的曲子,好听吗?” 她满意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钢琴的工作原理基于机械传导和弦振动,发声原理是通过琴弦的振动、共鸣箱的共鸣和琴键的控制来实现的。” 他笑了。本想听她的评价,不过他也不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