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当然也认得人家用来包花糕的油纸是什么样。 上面有李家姓氏的字样,还有墨梅,好认得很,医尘雪一眼便能瞧出来。 现下他盯着司故渊手里提的东西,不过是明知故问。 似乎是从小就养成的性子,想要的东西不会直接伸手要,显得那东西于他是可有可无。 司故渊同他对视片刻,道:“你过来。” 医尘雪正愁是要将屋里那条腿迈出来,还是将屋外那条腿迈进去,得了司故渊这话,他便扶着窗沿站了出来,理了下袍摆才走过去。 等他走近了停下,司故渊将手里的东西往他眼前一举:“可看清了?” “……” 他不瞎…… 医尘雪幽幽地望着司故渊,心情不大好了。 司故渊像是看不到他的哀怨,将花糕塞到他手上,径直往前去,还回头叫他跟上。 拐着弯说他眼神不好,还将他当苦力使,这事儿也只有这位道长做得出来了。 但医尘雪鬼使神差地没说一句反驳的话,真抱着花糕跟在了他后面。 到了门边时,司故渊推了门,忽然停下来问他:“想进来怎么不走门?” “主人家不在,未经允许,我哪儿敢?” 医尘雪平时说话总是温温和和的,一带了刺就特别明显。司故渊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进了里屋,医尘雪不找地方坐,反抱着花糕站在屏风边上,也不说话。 司故渊抬了下眼,视线落在他怀里的花糕上,盯了会儿,见他还是没有把东西放下的意思。 自己的东西被人占着,本不该是件高兴事,可平日里常冷着脸的傀师,这会儿却微弯了唇角。 傀师撂了衣摆,在窗边坐下,转眸看他:“进了门不说话不做事,光站着,你这是哪门子的讲究?” 医尘雪还是半眯着眸子,语调不冷不热:“道长,我事事不讲究,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不讲究?”司故渊抬了下眼皮,“既然不讲究,敲门做什么?” “……”问得好,答不上来。 医尘雪垂了眼,也不看坐着的人了,低了头看足尖,过了好半天才闷出来一句:“我来还你东西。” 他说完,摸了袖里的铃铛出来,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手边连个放东西的桌案都没有,便索性将铃铛挂在了屏风上。 “你答应我的事已经做到了,这个……”医尘雪抬头看了那铃铛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才说,“信物,也不该放在我这里了。” 司故渊盯着那铃铛,没有起身去拿的意思。 医尘雪见他不动,便又道:“你放心,这铃铛完好无损,半丝刮痕也没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