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替祁峟挡了下来。 那男人脸色泛白,眼泡浮肿发黄,脸上却带着幸福满足的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祁峟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暗二替他开口,“滚”。 那男人虚虚眯着眼,上下打量祁峟一行,不怕死道:“公子是外地人吧。” “你这样阔绰的家世,没必要来这处。” “这的姑娘不干净。” “但你若是喜欢刺激,想睡睡男倌,那这里就是好地方。” “你若喜欢女的,听哥哥一句劝,去烟波湖吧。” “你这样的小公子,睡这儿的姑娘,你吃亏。” 暗二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一时惊呆了。 暗一也惊呆了。 祁峟掩在袖子里的手都掐红了,他愤怒地站在原地,脂粉浓郁的香风扑在脸上,像是灼热的火团熊熊燃烧,又像是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只扇得人浑身发疼发肿。 嫖|娼嫖|娼,低劣猥琐的嫖客居然有脸给姑娘们划分三六九等。 俊俏的容颜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 权势金钱果然是世间最完美的物件。 在金钱权势的庇护下,嫖|娼宣淫的劣行能高人一等;进出的风月所能被美化成高贵、文艺、古典的大雅之堂…… 呵呵了。 人性的卑劣被钱权美化一番,似乎就变味了,干净了…… 青楼红楼他去不得,会跌了身份、丢了面子。 烟波湖他却可以是常客…… “你这人又不付钱!” 有龟公恼怒的声音响起。 “弟兄们,抄家伙,给我打!” “打死他!” 刚刚还好生讲着话的男人突然倒地,“下次,下次。” 棍棒一下下落在那男人身上,重重到肉。 祁峟心里厌烦,侧身避开狼藉一片的事故现场,无视那醉酒烂成一滩肉泥的男人,继续往前走,走在这充斥着劣质熏香、点缀着年轻姑娘的窄窄的街道上。 马车轿子照旧是过不来的。 这不是繁华尊贵的地方。 不是达官贵人、皇帝王爷该来的地方。 这是底层男人享乐的天堂,却不过是贵族眼里的垃圾场,甚至在某些底层男人眼中,这儿也只是心里瞧不起、脸上嫌弃、却又屈服于现实落寞、囊中羞涩,没有多余选择而不得不来的地方。 祁峟憋着一口气走到了巷子的尽头,这短短三炷香的功夫,他见到了油腻积灰的木桌、见到了吱呀乱响关不紧的木门、瞧见了被龟公鞭责辱骂的年轻姑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