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祁峟心里清楚,健康的、良好的、不以排除异己为宗旨的、数量大于等于三的小团体有助于国家发展,它把一群志同道合、追求一致的人团结在一起。 但不论小团体的成立初衷有多好,是为民请愿、还是修身立德……,最后的最后,所有一切的美好都会变味,‘志趣’、‘追求’不再具有凝聚力、团结力;唯有‘利益’能把人紧紧聚拢在一起。 唯有利益。 理想与追求支撑不了一个团体走远。 利益可以。 祁峟随手拿下一本史书,心不在焉地翻了几下,目光透过小轩窗,落在年轻的“母子”身上。 “蓝眼睛的兔兔,好可爱!” “谢谢姐姐。” 小十八又惊又喜。 夏妍轻笑着抚摸小男孩的光头,“哀家是你母后。” “不是姐姐。” “错辈了哦。” 窗外阳光刺眼。 祁峟躺在摇椅上,将书摊开,盖在脸颊上遮太阳。 他心里一会儿想着安南的改革、一会儿想着溪南的发展、狄人手中的北境更是横亘在他心头的刺…… 祁峟也没想太久,很快就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颇觉茫然。 落日橘黄的光影打在身上,孤独感突兀而起,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冬日、夕阳、禁闭室…… 寒冷、饥饿、无边的孤独…… 祁峟无端感慨,还没从忧伤中回过神来,小柚子就慌张闯进来,“陛下,大事不好,峁公子闹绝食了!” “绝食?” 祁峟轻轻呢喃。 “是呀,昨日送进去的饭,峁公子一口没吃,水也一滴没沾。” 祁峟听着似曾相识的举措,心里无端动容。 他小时候被关禁闭室的时候,也妄图用绝食来激起哀帝的父爱…… 没什么用就是了。 祁峟不想搭理祁峁峁,但又觉得这孩子也没做错什么,他一个人进宫,形单影只的,也是可怜。 祁峟想了想,还是踱步到禁闭室门口。 雍和殿的禁闭室是专为皇太子打造的。 它长、宽、高各一米,是个规规矩矩的正方体,只在背面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巴掌大的、圆形的、透气递食的窗。 那里面黑黢黢的,没有灯,空气也不流通,只有一个寸把宽的档板。 祁峁峁身量不算高,勉强一米出头,待在里面直不起腰、抬不起头,但这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主要他特别胖,那个档板对他来说又窄又小,别说躺在上面睡觉了,坐都坐不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