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看着眼前这既无血缘、也无姻缘,甚至称得上毫无关联的陌生人,都对边疆、对百姓,有着汹涌的、压抑不住的热忱。 那样强烈的、对国家、对百姓的感情,使他自惭形秽。 他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保全这个名叫徐有钱的庶民。 绝不主观意愿上伤他分毫。 “且随孤来。” 祁峟虚扶了徐有钱一把,男儿的身材分明瘦弱而干柴,他却有种负重千斤的感觉。 他知道,这份重量,来自边境的数万将士、百姓。 他也知道,其实在二十年前,当今的北境,甚至算的上是中原腹地所在。 他更知道,终他父皇一朝的屈辱与遗憾,想要血洗干净,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最知道,千百次的战败求和、割地赔款后,仍然不磨灭的斗志和意气是何其珍贵。 他祁峟自认不是好人,甚至算得上狼心狗肺。 但他,敬重这份热忱。 祁峟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行至书房,拿起一惯使用的木工刀具,捡起尚未完工的二龙戏珠木牌,在侧边四面飞速刻下“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又用太子宫印、皇帝玉玺,在正反两面郑重盖戳。 漆黑的墨丝丝缕缕地渗透入木头间隙,祁峟一点也不怕脏手,只专注着雕刻纹路。 刀刻的纹路立体而漂亮,将太子宫印和皇帝玉玺的印记,长久的留存在木料上。 大功告成后,祁峟如释负重地将简陋的木牌递给徐有钱,道:“地宫皇陵的相关事宜,你全权处理。” “违者下狱。” 徐有钱郑重接过木牌,道:“定不负陛下所托。” “袁公公,召集礼部四品以上的官员觐见。” 祁峟从容不迫的发布命令。 “是。” 袁公公无声无息地退下,很是懂眼色地掩上了门。 寂寥空旷的大殿,袅袅升起的龙涎香香气沁人,祁峟慢悠悠凑到徐有钱面前,高深莫测道: “孤让你干的,是杀头的大事,你怕不怕?” “不怕。” 徐有钱回答地干脆利落。 “哦?” “只要事情能成,下官万死不辞。” “事情一定能成。” 祁峟无比笃定,“世界上从没有孤办不成的事!” “孤相信,挖个皇陵而已,不会出现纰漏。” 徐有钱:…… 陛下的自信,能分他一半,该多好。 祁峟看着徐有钱傻憨憨接不上话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自己捡了宝贝。 眼下正是缺人少人的时刻,徐有钱的到来,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