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不容宋老师这般纯粹的人民教师受到侮辱。 二来,这本来也是子虚乌有的事。 在座的都门清,除了吴淑华自己个。 不过吴远这一断喝,直接把吴淑华给吓懵了。 于是死去的记忆又回来了,吓得吴淑华再无先前无理取闹的气势。 整个人都瑟瑟缩缩地,畏威而不敢多言。 没有了吴淑华的叽叽喳喳,无理取闹,这架就好劝多了。 杨支书难得地开口打了个圆场道:“校长夫人哪,咱们这里头,就属你幺弟最有见识咯。生意做到五湖四海,朋友遍及天南地北。他那眼光,他那格局,对吧,咱听听他怎么说。” 这一手打圆场的本事,那自然是没的说。 不仅无形之中,让吴淑华临时体验一把校长夫人的尊崇,而且扯出吴远的大旗来,一阵摇旗呐喊。 铺垫给足,情绪给够了。 结果吴远一开口,差点让杨支书大跌眼镜。 “大姐,你不是不想让他当校长么?行啊,你赶紧去跟教委反应,把他调走。这样,咱们也好选个新校长。” “你把他薅回去,看在身边试试,看什么时候能看成教导主任!” “反正咱们这村办小学,开学头一年,就招生火爆。假以时日,搞个实验小学、中心小学的,我看不在话下。” “到时候呀,你可千万别后悔。你也千万别嫌弃大姐夫,说他不争气什么的,一辈子连个教导主任都混不上之类的。因为,一切都是你害的。” 吴远絮絮叨叨的,用着最平静的语调,说着最残酷最狠的话。 是在大姐吴淑华看来,最狠的话。 但其实这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一种陈述,一种上辈子大姐和大姐夫俩口子境遇的陈述。 也正是在陈述的这一刻,吴远深刻地感受到,什么叫性格决定命运。 所以他说这些,也没指着,能靠自己的威信和见识,去说服大姐吴淑华,让大姐夫蔺先学如愿留下当校长什么的。 可以说,他就是冲着把这事儿办垮了说的。 否则,他真有把握的话,早就把俩人之间这问题解决了。 而不是像之前蔺先学好几次找他,都被他推脱掉了。 结果这么一说。 吴淑华反而沉默了。 然后跑到幺弟家水井前,拿起舀子,吨吨吨地喝了个水饱。 接着对闷头抽华子的蔺先学道:“走,回家!” 杨支书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起身道:“这就走了?” 心里头却在犯嘀咕,这到底是劝成了,还是没劝成? 实在是急人。 结果回头一看,自家闺女婿一动不动,根本没拿正眼瞧这俩口子。 直到俩口子像是退台一样,消失在门口的黑暗之中。 杨支书这才道:“这到底是说通了,还是没说通?” 吴远起身,边收爬凳边道:“爹,甭管他通不通的,咱都不怕。说不通,正好让宋老师当校长,名副其实。” 杨支书喟然着摇头道:“你大姐夫这辈子败就败在,娶了你大姐这个婆娘。他要是真能硬挺一回,指不定人生格局能有个大改变。” 吴远摆摆手:“爹,有些东西注定改不了。” 说完这事,杨支书也就背着手走了。 临走时,吴远连忙从厨房里带俩馒头和一个包子。 杨支书却还抖抖手,不愿意拿道:“给我这东西作甚?我都吃过晚饭了。” 吴远笑道:“给大黑带的。” 杨支书半推半就地道:“哎呀,家里养的土狗,饿一顿没事的。” 好在终归是带上了。 送别老丈人,吴远就手关上了大门,放开了吃饱喝足的狗子们。 小楼里,俩孩子都被刘慧洗过澡,带上楼睡了。 小楼廊檐下的灯一关,整个院子陷入到大片大片的黑暗之中,但这丝毫不耽误几个狗在院子里奔跑撒欢。 媳妇杨落雁正在洗澡。 吴远就手闭了客厅的日光灯,打开电视看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