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在排资论辈的农村,又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眼瞧着媳妇不满意,吴远嘿嘿一笑,接着解释道:“媳妇,你想想,就算我现在调苗苗回来,以她的个性,她能回来么?” 刘慧附和道:“要调就得连她对象一起调回来。” 杨落雁一斟酌,赵宝俊那是丈夫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他再一回来,只能丈夫自己亲自出去坐镇了。 于是按下话头不提。 刚说完这事,杨支书老脸红彤彤地过来了。 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 吴远起身给老丈人泡了杯茶道:“爹,你又张罗着请夏师傅他们仨吃饭了?” “我请什么请?”杨支书一瞪眼道:“又不是不给他们工钱。” 随即解释说:“今晚是李会计家请的,想让夏师傅给刻个碑,顺带着请我和另外两位师傅的。” 解释完,又不以为然道:“我看他是想屁吃。” 最后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李会计。 吴远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旋即又担忧道:“爹,我这么一搞,不会给咱村带起一阵修坟的热潮吧?” 杨支书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躺,反问道:“你说呢?” 对此,吴远只能苦笑:“希望别惊动太多的老祖宗们。” 舒坦了一回,酒意去了大半,嘴头开始发干。 杨支书便坐起身来,端起吴远刚泡的红茶,这才提起道:“对了,缫丝厂好像建成了,不日就要投产了。” “那是好事啊!”吴远下意识地道,随即才一拍大腿:“怪不得今儿卞乡长屁颠颠地找过来,敢情是为这事。” 杨支书悠悠地道:“反正啊,在这事上,你给他刺激不小。” 这事,指的是家具厂和缫丝厂先后开工那会,卞孝生立下的flag。 说要在政绩和业绩上,拿家具厂一个双杀。 如今看来,业绩上已然不可能了。 至于政绩上…… 想到这里,吴远追问道:“爹,今年全乡的春蚕能养得起来么?” 杨支书搓搓口袋找烟道:“养个屁,桑树刚种下去,连牙都没发,养了啃什么?” “今年至少得养一季蚕吧?让农民们尝点甜头。不然的话,这些桑树怕是活不到明年。” “谁说不是?我就担心这些桑树连麦忙时都撑不到。” 爷俩刚把华子点起来,就被刘慧警告道:“要抽出去抽去,别熏着孩子。” 俩人只好来到楼外。 所幸这时节,早已不冷了。加之杨支书的酒也醒了,没什么妨碍。 爷俩挨着门廊蹲下。 就听杨支书道:“如今咱们村里,跟着你干的大工小工太多了。原本留家的劳力就不多,这些劳力能应付两季农忙,已经不容易了。” “再者说了,养蚕它再好,跟干一天小工挣一天工钱相比,未必就好到哪里去。” 吴远不由皱眉。 这还真是他没料到的连带效应。 思忖了片刻道:“爹,不然的话,你还是考虑把村里剩余劳力组织起来,搞规模种桑和养蚕。那些家里顾不上养蚕的,就把桑树包给村里,年底拿点分红就是了。” “集中力量办大事?”杨支书总结道,随即自己先点头道:“我看这事可行!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老许头商量商量去。” 毕竟他面对卞孝生再有底气,乡里下放到各村的任务,也还是要完成。 总不能计划生育指标完不成,种桑养蚕指标也完不成吧? 隔天3月12日。 吴远刚到了厂里,啥事也没干,就先去缫丝厂道个贺。 本来还生怕卞孝生本人不在的,结果发现担心多余了。 现在的卞孝生几乎是一心扑在缫丝厂上,正带着新组建的厂领导班子开会。 既然卞孝生在,吴远就多等了一会儿。 总不能这一趟白来。 好在也就半个钟头的功夫,卞孝生就出来了。 一见到吴远,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吴远主动道:“卞乡长,昨晚才听说缫丝厂建成了,今天特地过来道个喜。” 卞孝生也不接这个话茬,只是拉着身边一位中年络腮胡子男人道:“魏厂长,这位就是盼盼玩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