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池师傅去而复返,吴远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工场招人先就这样,活儿大家尽量赶着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适当的调整。” 这话让老代暗松一口气。 更让池师傅微微汗颜。 虽然说不招人,没说是什么原因。 但当初想要招人,吴远分别跟他和老代都说了。 如今才进了一人就不招了,明眼人都知道问题出在他或者他找的人身上。 张赌棍,你特么害死我了! “好了,大家干活吧。” 吴远说完,亲自带着仨徒弟埋头苦干。 经过半年多的磨练,赵宝俊现在已经能够独立完成组合柜的大部分工序,只是熟练度还有些欠缺。 至于马明军,他掌握得不多。 但他所掌握的手艺,比如切板,刨板,全都堪比老师傅。 可惜对于稍难一些的榫卯结构,他就力有未逮,一脑子浆糊了。 对此,吴远不强求。 毕竟这大徒弟前世资质就如此。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他上限在这里。 而对于朱六标,连马明军都说他脑子活,却不怎么用。 所以这俩卧龙凤雏联合起来,差不多能顶一个熟练木工。 慢慢来吧。 传道授业,本就应该拿出教自家孩子的耐心来。 要多给徒儿们一些时间。 工场里多了一位师傅。 吴远反而在工场满勤干了一周。 这一周内,工场连续交付了两单席梦思床和一单的高档组合柜。 吴远也观察了,新来的陈师傅,并不总是和池师傅扎堆凑一块,偶尔也能跟摆着臭脸的老代抽上一根烟,聊上两句。 这是个有阅历的老师傅。 既有容人之量,也有容人技巧。 所以吴远也会经常找他聊上一会,交流上一些经验。 陈师傅原本自视不低。 年龄上,他比小池年长一些。 经验上,他比老代丰富一些。 然而当他跟吴远聊了几次之后,心中那一点点的傲然之意,也消失不见了。 “想不到吴老板年纪轻轻,就能在木匠这一行当上,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我师从乔四爷,他教过我不少。” 陈师傅微微皱眉。 乔四爷那个老头他见过,人有些执拗。 对于木匠这一行当的见解,未必有吴远这么深刻、长远。 只是当下,陈师傅也没点破,一笑而过。 也正是在这一周之内,吴远连续接触了五六位其他村甚至是乡里的木工师傅。 他把组合柜的立木、横木,席梦思床的床檩,拿些样品给他们,让他们照着做一批试试。 最后从中挑选了三位师傅,和他们签订了长期的带料加工供货协议。 这其中就有钟文强的二叔钟振远。 毫无疑问,钟振远是四姐夫钟振涛举荐过来的。 但自始至终,钟振涛都没有露面。 全都是三姐夫熊刚从中联系斡旋。 确定了代加工之后,村部的工场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只要几位代加工师傅提供的半成品,与标准间的误差在合理范围内,就不妨碍后续的组装和造型。 而且由于采用了三合板贴面,原先的木板精加工,甚至是一些雕工刻工,全都简化掉了。 全都辅以统一印制的各种标贴画。 最后出炉的组合柜,省时省力了不少,而且不失高档。 一转眼,时间到了七月底,八月初。 吴远给工场的三位大师傅结算了工资,顺便也给三位徒弟涨了补贴。 “宝俊,你干得不错,补贴涨到100块。明军和老六你俩75。都有意见没?”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