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郢都既已被四王子所掌控,斗成然、蔡洧等人又无不都是四王子的人,即便是那郤宛,亦为四王子所用!如今的新君和黑肱均是胆小之辈,不足挂齿!故而,眼下该考虑的,便是要如何处置在外的黜王,此方为当务之要……然此仅为其一……” 王子弃疾闻言,却又小心问道: “哦?先生以为,其二又是如何?” 观从瞧了王子弃疾一眼,随后又嘴角一扬,甚是玄机的言道: “这其二嘛,若四王子一直在郢都,日后动手亦是多有不便。为了避嫌,当然是离了越远越好的。” 王子弃疾闻言,亦是浅浅一笑,并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 “呵呵,先生可真是深谋远虑啊……对了,弃疾如今尚还有另一件事,或要交予先生去办!” “四王子但凡吩咐,观从莫敢不从!” 王子弃疾低头看似沉思片刻。 “有劳先生前往黜王所在,替弃疾是散去两个消息。一个便是公子禄和公子罢敌的死讯,另外便是以新君的名义知会那些将士们,如果能及时回到王城复命,则既往不咎,如果继续留在黜王的身边助纣为虐,逾期不归,那……日后追究起来,必受劓刑!” 观从应道: “观从明白,事不宜迟,从这便出发!” 随后,王子弃疾便凝望着观从躬身退去的身影。 观从这个人,在王子弃疾眼里,确实是诡计多端,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但也正是这种人,在他的身边,亦是让他如此的寝食难安。 毕竟,又有哪个君王会喜欢一个可以时时都揣度出自己心思的人呢? 不过,此人毕竟还有大用,王子弃疾现在自也不会将他怎么样。而待他大事一成,那观从到底是生是死,可就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当然,观从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鸟尽弓藏,兔死狗喷”的道理呢? 他又怎可能不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来呢? …… 楚王熊退守乾溪,并且与盘踞在息舟的越军发生了对峙,而吴国虽然暂时没有出兵,但是用脚指头都想得到,他们眼下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隔岸观望着。 而且,就在李然离开后不久,伍举亦是终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再加上舟车劳顿,风吹雨淋,劳心劳力,就此是害了一场大病。一时卧床不起,甚至连神识也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 伍奢和伍员伴与其左右,也是心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 楚王现在身边的兵马不过一两万,然丹见楚王又现颓废之色,亦是急忙劝慰,但楚王却哪里还听得进去。 待观从抵达了乾溪,他先是将这两条消息在百姓中传递,再是偷偷命人将此消息是传入前方军营之中。 而楚军将士们在纷纷得知了此消息后,顿是士气降到了谷底,亦有不少人是直接丢下兵器,逃离了楚营。 伍奢眼看局势已不可挽回,便与申无宇商量,且撤回乾溪,再议去向。 然而天下之大,又哪里还有楚王的立锥之地呢?就连此前穿封戌所统制着的陈国,此时也都大张旗鼓的举起了反叛楚王的大旗。 天下茫茫,楚王还能逃往何处呢? 毕竟,楚王在往日里,实在是得罪了太多的人了。 伍举重病,军事上也只得是以申无宇为首,而申无宇此时又不由是想起了李然的话来: “不如前往钟离吧,或许能尚存一线生机!若有可能的话,令尊大人也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伍奢闻言,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眼下也已无处可去,唯有一试了!” “现在皆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很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