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楼时,司机已经等在楼下了。 司机穿着西装,带着白手套,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林仙鹤打了招呼。 曲妍给她介绍:“这?是张先生,韩小姐这?几次来港城,有需要的话,都?是坐张先生的车。张先生三十多年的驾龄,一直安全无事?故,更重要的是,他会说?普通话。” 林仙鹤跟他简单打了招呼,说?了“未来几天辛苦了”之类的话,谢绝了张先生帮她提箱子的好意,自己将拉杆箱放进后备箱里,而?后就着拉着的车门,坐到后座上。 车子开动,林仙鹤隔着窗户,看向空荡荡的街道。 7点多,在燕市已经不算是太早了,但港城似是还沉浸在睡梦之中,街上行人寥寥,基本上都?是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偶尔有穿着运动装走路的老年人,商场、店铺都?还没开始营业,只?零星几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和便利店还开着门。 清晨和白天,俨然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世界,相同的是,不管是此时的冷清,还是白天的拥挤喧闹,林仙鹤感觉到的都?是冰冷、压抑,她不喜欢这?个城市。也大概因为她只?是个过客,偶尔来这?里,走马观花,而?后回到自己熟悉并且喜欢的城市里去。 也幸好,她只?是个过客。 路上不堵车,车子一路往前行进着,在这?个城市,林仙鹤不太能分辨得出东西南北。看着在港城电影里见过的地名从身边一闪而?过,耳边是曲妍讲解介绍的声音,还有张先生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每个地名都?有一段历史,一个典故,林仙鹤一开始还在认真?地听,听着听着便觉得怪怪的,有哪里不对,便心不在焉起来。 曲妍察言观色的本事?极强,见她不感兴趣,便不再讲了。 行驶的时间越长,钢筋水泥构筑的森林不再,开始出现林仙鹤比较熟悉的景色。 “快到了吧?” 林仙鹤手中捏着港城地图问。 张先生回答道:“很快了,再到两三分钟就到了。” 林仙鹤心情激动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路边的店铺看,不多一会儿,眼?尖地看见了梁迎春电话中提到了美欣旅馆。 “就是那里!” 这?边比城里宽阔许多,宾馆门前有块空地可以停车。待车停稳了,司机将车锁解开,林仙鹤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下车,待曲妍提醒,她才想起自己的箱子没有拿。 待回身拿箱子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出了旅馆大门。 “仙鹤!” 梁迎春大声喊着林仙鹤的名字,朝她扑了过来,像个许久不见亲人的小孩子。 林仙鹤连忙正过身体,往前迎了几步,接住了梁迎春奔过来的身体。只?觉得梁迎春身体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似的,膈得她胸口有点疼。她抬起手,抚摸着梁迎春的后背,只?剩下一把骨头。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怎么瘦成这?样? “谢谢你,仙鹤,谢谢你来看我,你再不来,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梁迎春克制着,克制着,还是没忍住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流,便如打开了得水龙头,再也控制不住了,奔涌的情绪也一同情绪而?出。她倒在林仙鹤怀里,嚎啕着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梁迎春都?很能忍,练武太累了,对打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她会默默地掉几滴眼?泪,但不会这?么嚎哭。她会说?,现在辛苦些,没什么,等将来出师了,就能凭着辛苦练出来的本事?赚钱养活自己。 可现在,林仙鹤无端地从她的哭声中听出了些许绝望。 就连旁观的曲妍鼻头也是一酸,猜测着这?个女孩子身上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哭成这?样。她吸吸鼻子,默默地跟司机张先生一起,将死沉的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