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舟想说他什么时候答应梁斌了,刚要张口,周柏安的电话就打来了,教授一口一个好久不见,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孟亦舟连找借口的时间都没有,教授丢下一句,回见,就把电话挂了。 三天后,南亚影视公司办公室。 顾莱汇报完新电影的工作,对着老板的工作时间表,提醒道:“您等会儿有个聚餐,我安排司机送您过去。” 孟亦舟停下写字的手,他这三天忙着审片,审后面的剧本,差点把这事忙忘了。 一看手表,下午五点半。 时间差不多了,孟亦舟快速签完最后几份文件,打开抽屉,弯腰,小心地将那支有外壳有点旧的派克钢笔放进盒子里收好。 孟亦舟起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灰色西装外套和一旁的鹿角拐杖:“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公司楼底下,没见到司机,倒是见着了开着一辆黑色宾利的沈晚欲。 车子缓缓靠近,沈晚欲摇下车窗:“去佰甘吗?一起吧。” 孟亦舟没搭理沈晚欲,而是看向顾莱。顾莱立马掏出手机:“孟导,您稍等,我问问林哥在哪儿。” 沈晚欲也不走,拉档熄灭,车子就这么横在南亚的大门口。 顾莱打完电话,面上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孟导,林哥说您的车,抛锚了。” “抛锚,”孟亦舟重复一遍,微微眯眼,“有这么巧吗?” “对啊,真是太不巧了,”顾莱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看了眼沈晚欲,恍然大悟的模样,绕到另一旁打开车门,“要不您搭沈编剧的车,反正同路,还省时省油。” 孟亦舟直勾勾地盯着一唱一和的那两人,突然转身,往回走,丢下一句:“我还有份紧急文件没签,沈编剧先走,不用等我。” 孟亦舟回了办公室,烦躁地将大门嘭一声关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到椅背上,就这么靠了一两分钟,孟亦舟探身,打开了最下层那层抽屉,里头摆着一包不知有没有过期的万宝路。 打火,点燃,恶狠恶地吸了一口。 孟亦舟差点呛到。 他很多年没抽过烟了,一开始沈晚欲消失的那一两年,是孟亦舟最痛苦的日子。他生病了,拖着一身遭相思侵蚀的病骨,锈迹斑斑,他满世界地找沈晚欲,每次空手出门,再空手而归,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孟亦舟无法承受。 他开始酗酒,用酒精和香烟麻痹自己,直到有一次胃绞痛进了医院,医生下了死命令,要他必须戒烟戒酒。 那段时间孟浩钦确诊肺癌晚期,身体已近日薄西山,姚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