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子弹到过渡段,节奏缱绻。 孟亦舟一手牵着沈晚欲,一手扶着他侧腰,低声说:“其实很简单的,你先退右脚,再退左脚,然后侧身,重复这个节奏就行。” 沈晚欲看着孟亦舟,说:“那我试试。” 一开始沈晚欲接连踩了孟亦舟好几脚,但孟亦舟修养极好,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教他教得十分有耐心,渐渐地,沈晚欲欲放松下来,越跳越顺畅。 “没诓你吧,”孟亦舟笑道,“掌握了要领以后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是孟师兄教的好,”沈晚欲忽感腰上的劲道一松。 孟亦舟抬高一只手臂,拉着沈晚欲在月光下转了一个圈。 夜色覆身,落了一地夏。 墙檐下艳丽的野蔷薇肆意疯长,星空的变幻光影坠入孟亦舟眼里,跳跃在他旋起的衣摆上,沈晚欲好似踩着一场摇摇晃晃的,极度幻妙的梦。 “我脸上有花?”孟亦舟突然问。 “啊,”沈晚欲眨巴眼,“没有啊。” “没有也快被你盯出来了。” 沈晚欲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 孟亦舟揽紧沈晚欲的腰,猛地搂他入怀:“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你躲什么?” 沈晚欲一头撞进那臂弯间,他偏开脸,像提醒孟亦舟也提醒自己:“跳舞不是要保持社交距离吗,你越界了。” “怎么?”孟亦舟俯身,像在轻嗅他的鬓发,“我有味儿?熏着你了?” “……” 沈晚欲只觉得耳朵嗡嗡乱响,四面八方都是层层叠叠的琥珀香,熏得他头晕目眩。 咔嗒一声,就在这时红宝石唱针戛然而止,霎时静了。 沈晚欲回神,推开了他,心跳仍然没有减速,但他说:“好啦,孟亦舟,音节结束了。” “可我们还没看星星呢,”孟亦舟一把捉住他要收回去的手腕,“你知道最亮的那颗在哪吗?” 那只手抓得太紧,沈晚欲撼动不了分毫,他局促地回答:“最亮的不就是北极星,北方吧。” “不对,是那颗,”孟亦舟站去沈晚欲身后,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抬起手臂将锢在臂弯间,然后手掌下滑,托起了沈晚欲的右手,带着他的指尖指向上空的另一个方向,“那颗叫长庚星,如果现在有望远镜的话,你就能看见它长得像一枚小月亮,那是所有星星里最亮的一颗。” 沈晚欲回首。 耳边呼啸的风声消失了,漫天星辰映衬,孟亦舟匿于昏暗中,身后盛开着明艳的蔷薇,月光似流水般泼洒在他眼睛里。 沈晚欲想。 他撒谎,他才是月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