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老王八犊子是从铁皮雨蓬上面摔落下来,撞到了头。 小竹请来照顾他的那位四十多岁女保姆正蹲在地上,脸色蜡白,身躯瑟瑟发抖,衣衫有一些凌乱,神情显得极为惊恐。 小竹在旁边搂着她的肩头,正安慰她。 我问小竹:“怎么回事?” 小竹告诉了我原因。 今天许老头喝多了酒,女保姆正在收拾桌子上残羹冷炙。 这老王八犊子酒劲上头,竟然开始挑逗起了风韵犹存的女保姆。 他先是来软的,告诉女保姆自己在金陵有一套三层楼房、一间临街店面,膝下无儿无女,只要伺候好了他,店面、房子,以后全是女保姆的。 女保姆当他喝多了,没搭理他。 许老头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突然对着女保姆上下其手,还把她给摁到了床上。 女保姆极力不从,拼命挣扎,还狠扇了他一大耳刮子。 许老头被扇,气得不行,不仅把门给关了,还从厨房里拿了菜刀,说今天要是不从,就要砍死女保姆。 女保姆见到许老头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极了,只好假装同意,待许老头急不可耐放下刀,准备脱衣服的当口,女保姆高喊着救命跑了出去。 许老头发现自己被骗,已经彻底疯了,撒丫子在后面狂追。 他本来就跛脚,又喝多了,脚下一滑,竟然摔跤了,身子滑着冲出了阳台,踏在了那锈迹的雨棚上面,头着地,摔了下去。 我听完之后,心中一阵冷笑,淡淡地问了一句小竹:“叫救护车了吗?” 小竹回道:“叫了,但这里是小巷子,救护车进不来,医生应该马上会到。” 我点了点头,走到了许老头面前,蹲了下来。 他这副样子,即便救护车来了,也活不了了。 叫救护车,无非是对许清一个心理上的交待。 许老头竟然还残存一点意识,嘴里狂冒血,也喷着浓郁恶心的酒气,无比艰难地说:“……救……救我……” 我回道:“安排了,但你活不了。” 许老头想说什么,但嘴里动了两下,说不出来。 我冷声说道:“墓地就不给你买了,火化后骨灰丢茅坑,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事情过了很多年。 我永远忘不了许老头临死之前的眼神,恐惧中带着怨恨、绝望中带着恶毒。 医生冲了进来,他们手中抬着担架,抬起许老头之后,开始疯了一样往外跑。 几分钟之后。 小竹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 医生说,许老头刚上救护车就咽气了。 小竹挂完电话,问道:“哥,怎么办?” 我回道:“正常走完就行,事了之后,给你姐遗像前面点几支香、上瓶好酒,告诉她今天高兴,但具体事别说。” “还有,这个保姆是大好人,多拿点钱给她。” 小竹笑道:“知道了哥!” 第一次。 挂了一个人,心情如此痛快。 我离开的时候,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民歌一姐的《好日子》。 来到了锁龙巷,按肖胖子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胡三秒住处。 一个老筒子楼,大门紧闭,敲门也没人回应。 我问旁边邻居老大爷,胡三秒哪儿去了。 老大爷告诉我,一大早去摊市练摊了。 折返去了摊市。 上次那位卖四仙子祝寿瓷瓶的油腻胖子还在。 我心情有点好,没打算搭理他。 但他对我印象非常深刻,主动撩拨我,笑嘻嘻地向我打招呼:“小哥,今天要不要再来点啥?”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