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晗芝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哄儿子,一边又和邵舒说:“你还下这么重的力,还是不是你儿子了?小心他长大以后,记着你的仇。” “他敢。”邵舒垂眸,看向儿子。小阿狸已经止住了哭声,眸子幽黑,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仿佛听懂了俞晗芝适才的话,有些些尬住,邵舒轻咳一声,去了书房。 好不容易把阿狸哄睡着了,许妈和乳娘带着两个娃娃去了暖阁休息。 俞晗芝把绿雀喊了过来,语气严肃,笑得一本正经道:“凌风向主上提亲了,我问一问你,可愿意?” “少夫人……”绿雀猛然害羞,低着头,似乎在很认真而纠结地思索,过了半晌才抬头,看着少夫人:“我同凌风一直是打打闹闹,我以前只把他当大哥,其实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但是,但是王府出事前,他和我表白了,我当时也没想过离开少夫人,可经历了生死,我才知道,我心里早就有他了。” “所以,我是愿意的。”绿雀难得收敛起笑嘻嘻的模样,答得虔诚而认真。 俞晗芝轻轻一笑,将绿雀唤到跟前,握着她的手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一定会让你风光出嫁。” “谢谢少夫人。” 绿雀和少夫人说了一些体己话就离开了,凌风正在院内等着她,看到她蹦蹦跳跳地过来,肃然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绿雀很自然地挽着凌风的手臂,问他要出去吃什么呢,两人齐齐离开了。 几天后,梅若谷上门提亲,老太妃为大姑娘做主,应下了这门婚事,仪式定在来年春天。 老太妃的身体时好时坏,主要是忧心戴茵茵生下的儿子,那位世子孙被六姨娘发卖,难寻踪迹。俞晗芝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各地派了人在找,只要尚存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期间,老太妃大病过一场,大夫原本说她熬不过今年冬,却奇迹般地过了春节,王府众人都团团圆圆,梅若谷和大姑娘虽然还没成亲,但也依着小辈的礼仪给老太妃请安。只是俞晗芝担心一件事情,就是白瑶儿,她被判了斩立决。 一直以来,老太妃把白瑶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哪怕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老太妃心里始终记挂着她。俞晗芝告诫了王府所有人,都要瞒着老太妃,说白瑶儿是被流放了,好歹有个希冀,老太妃希望她知错能改,也许还有回来的一天。 比较惨的人恐怕就是邵蒙了,他自从回了关东,不是跪在马府请求马老爷和马若瑄的原谅,就是在去马府的路上。好几次,他都被马大公子拿着扫帚给赶了出来。哪怕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 但马若瑄却是害怕了,在王府经历的那些事情,眼睁睁看着肚子里的孩子化成了一滩血水,她便觉得恐惧,甚至难以呼吸。因为害怕,她心里就算还有着邵蒙,都无法轻易答应他了,或许还需要时间来治愈这一切。 俞晗芝明白她的恐惧,前一世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重生而归,看见邵禹就会产生一种天然的厌恶。 提到邵禹,曾经风光无限的关东世子,如今却在军营里当个小兵,整天忙得苦哈哈,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样的人就该受点折磨。 春节过后,俞晗芝收到了京中来信,是彭雅儿寄过来的,说是爹娘终于答应彭纪豪,解除了彭雅儿的收养关系,应该是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 “在想什么?”邵舒从后抱着俞晗芝,俞晗芝放下手中的书信,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很喜欢当下。” 邵舒将她圈在怀中,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捏着她的手背,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嗯,“那你忙完了?” “嗯?”俞晗芝被他的呼吸喷薄在脖颈,有些痒有些暖,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迫使他往另一侧转头,问道:“没什么事情了。” “开春你还要忙大姐的婚事,我也要去京师述职,自从生了阿狸和阿菟,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竟然那么少。”邵舒说着,直接抬着扶手椅,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