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你。” 覃惟在那附近转了转,拿出苏打饼干,掰了一小块放在地上,夹着嗓音叫:“咪咪——” 希望小猫可以听见声音或者循着味道出来,不要让她等待太久。 过了好一会儿,隐约听见“喵喵”的叫声,覃惟赶紧蹲下去,探着脑袋往花丛里瞅,一双剔亮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咪咪,到我这来。” 小猫不为所动,覃惟热得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直腰缓和。 有脚步声。 视线自下而上,看见刚刚照片里的脸,还有衣服。 竟然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周珏。 须臾,她又紧张起来,喉咙发痒,站起身把手背到身后。 他身上有香水味。她敏锐地闻到。 今天做活动的原因,临街的门被关闭了,客人统一从商场中庭进入,覃惟以为不会有人到这来。 她慌得唇瓣翕动,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半晌还是沉默下来,想假装无事混过去。 * 周珏看着这个年轻女孩,不清楚这个时间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下面人的工作他一般不会过问,即使问询也会通过店长、或者区经。更准确来说,高层领导不会给基层员工一个眼神。 “这个时间不在工作?”周珏记得她,上周也是在这个地方,她在哭。 覃惟很懵,他们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呀,不知道还要做什么。 她看上去很害怕他,始终低着头,这让周珏也有些莫名,一个如此胆小内向的人,是如何胜任零售工作的。 “你应该找一个妥善的方式,让物业彻底解决门店附近流浪动物的问题。”他又开口。 偶尔的善良本质上和伤害无异。 他的声音低,音色很轻,像冬日里薄薄的浮冰。 “我知道了,”覃惟抿抿嘴唇,头也更低了,小小声:“对不起。” 周珏又瞧她一眼,她皮肤上的红,从脖颈和耳朵,往上蔓延到全脸,像要烧透了。 …… 覃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小三花也早就被吓跑了,她却站在原地不做所措,好像被批评了? 除去黄海冰要对甲方大老板格外在意的原因,她搞不懂这份害怕和紧张是哪里来的。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自己在做人方面有难言之隐。 她可能傻了吧。 覃惟清洁了地上的饼干碎屑,心里又焦虑地想自己这样算不算犯错,这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黄海冰很在乎,如果因为自己的犯蠢,影响合作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 店内客人已经不多,perla在收拾客人吃剩的甜点和咖啡,她过去问:“还有需要我的事吗?” “你怎么还没走?”perla看见她出现挺意外:“我以为你已经跟花艺师走了呢,没有别的事情了呀。” “tina出来了吗?我想跟她说句话。” “在休息室。” 覃惟去敲了下门,看见tina坐在沙发上,心情也不是很好。 半个小时前,零售总监张黛给她看了一张照片,正是覃惟穿着衬衫站在店外的。她被投诉了,这是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 tina没有解释这个女孩子根本不是她手底下的员工,而是乙方,全程就是个乌龙,但是在这个时间点发作起来,十分微妙。 “谁投诉的?”她愤怒地问。 “孙慷。”张黛说:“重要的是谁投诉的吗?你应该反思自己的问题。” 孙慷举谁的旗帜,大家都很清楚,tina就很不服气,“enzo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行业向来是按资排辈的,周珏太年轻了,傲慢、刻薄、没有丝毫人情味,tina在他那几乎是碰了一鼻子灰。 “我一毕业就进公司卖货,成绩有目共睹,他一来就给我下马威,这像话吗?” tina真的很生气,retail是整个公司最赚钱的部门,每个人都有实打实的业绩,凭什么要为一些小事受气? 但这些话只能在张黛面前发发牢骚,不可能真的叫嚷到周珏面前。 “这个你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张黛说:“老板器重他,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你了解下他的履历就该知道,enzo是奔着什么来的。” tina于是不说话了,扁着嘴。 张黛看她挺着个大肚子,都是女人,她能够理解这份不易,“你有委屈可以跟我说。” tina说:“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