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地解开她身上的包扎,随后用拧干的棉巾轻轻擦拭伤口周围。 她背后光洁如玉,仅仅箭伤这一处,狰狞地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容厌看着这距离心口极近的伤疤,视线停留了片刻,随后才将新的药膏敷上,缠上干净柔软的细布。 她配合地微微抬起手臂,方便他将细布绕到她身前。 等到最后打好结,容厌将她的中衣整好,便用手托着她的后脑,扶着她慢慢侧躺下。 他做起这些来已经格外娴熟。 晚晚头还没有沾上枕头,便抬手搂住他脖颈,亲吻上去。 中衣轻薄而顺滑的衣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他扶着她身体的手,毫无阻碍地直接贴上她的肌肤,细腻如最柔软的丝缎。 容厌克制着,一根手指也没动,由她亲了一会儿,分开后,唇瓣含着水光,格外红润。 “你不疼了?” 晚晚轻声道:“有一点疼,但是还好,可以忍的。” 他问的是伤口,她答的也是伤口。 他目光扫过她泄露春光的身前。 她在引诱他。 可如今她是皇后,她无需再像以前一样,想着靠尽快侍寝来固宠。 容厌手扶在她腰后,一只手就能握住她腰身,让她难以挣脱,他却只是看着她。 晚晚搂着他脖颈,声音轻而柔,问道:“你不喜欢吗?” 容厌眸色似乎沉了些,抬手重新又将她衣衫整理好,让她躺到床上,道:“你如今是皇后,不用再讨好孤穿成这样,伤好之后侍寝。” 晚晚笑吟吟道:“也是,伤还没好全,死在床上就不太好看了。” 她和文殊节之前一样,对他就没几句正经话。 容厌没有同她计较什么,连句威胁警告的话也没说,道:“这事不用急,孤没那么看重。” 晚晚眨了一下眼睛,“是吗?” 前世那些梦境里,他可一点也不像现在一样清心寡欲。 晚晚问道:“那陛下会经常让不喜欢的人侍寝吗?” 她的问题冒犯且失礼,在探究他。 容厌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她睁大眼睛期盼地等着他回答,又强调了一遍:“我想知道。” 容厌用不着答她这种问题,看了她一会儿,还是答了:“不会。” 晚晚追问,“真的不会吗?” 容厌有些想笑,“不会。” 晚晚问完便窝进他身前,不再说话,若有所思。 前世到了后来,她恨他时,他反而更经常地让她侍寝,每一次她都屈辱地颤抖,那时的记忆中,侍寝的人,也只有她。 梦境中前世的她,对容厌已经只剩下恨意,从她的话里,好像不觉得容厌喜欢她。 如果容厌没有骗他,他不会总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做,那前世,他也是喜欢她的。 最后,她却还那么恨他。 晚晚有些好奇,今生她用挡箭暂且让他对她宽容,前世容厌在喜欢她的前提下,她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他对她的折辱和狠心能到哪种地步? 今晚一入睡,又能梦到些许前世的片段,晚晚直接在梦境中与前世的自己对话。 “我想知道,前世的结局。” 第33章 千万绪(三) 梦境里是她不曾去过的椒房宫。 紧闭的门扉中, 她端坐在香案前,双手在膝上交叠,长长的衣摆拖在阶下。 这里是椒房宫的“小朝廷”, 一整面墙壁都是书架, 摆满了印信、书卷、简牍、木椟。 她好像没有听到晚晚的问话, 独自对着一张密函。 夕阳完全落下, 殿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门外白术较之现在微冷而明显沉熟下来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在此,退下。” 她的阻拦没有作用,殿门很快被破开, 白术冲进来拦在这些小黄门面前。 “谁敢无礼!” 小黄门恭恭敬敬道:“陛下今晚歇在娘娘这儿,还请娘娘容奴婢点亮宫灯。” 梦里的她声音低沉。 “出去, 本宫不想燃灯。” 小黄门为难:“陛下就要到了。” 她嗓音冷了些, “出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