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酒池之中了。 晚晚下一刻就猜到,容厌就是要这次祭祀出事。 她愣了一下。 裴氏不是属于容厌的嫡系吗? 容厌随手将她够不到的那叠糕点放到她面前,饶有兴致地问:“你认为裴家没问题?” 晚晚低头去吃,容厌不需要她不明所以地胡乱去猜,笑了一下,直接又问道:“你以为,你被孤当作叶云瑟的替身一事,是谁在宫中传出去的?” 晚晚手顿了顿。 自从这件事被传开之后,她遭过几日的冷遇,但在敬妃一事之后,她缠在容厌身边,宫中尽是些见风使舵的,对她便又恭敬有加起来。 可对她的态度是一方面,心中小看是另一方面。 她就算不在意外人评说,却终归没有被人看笑话的癖好。 她知道,这件事少不了容厌的默认和放纵,这几日相处,她只如往常画上瑟瑟的妆容,并不曾试图提起过此事。 容厌这样说,便是很明白地告诉她,是徽妃。 可他今日欲让裴氏受挫,晚晚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是为她出气。 绝不可能。 晚晚忽然冷静地算了算。 原来,容厌上个月的故意冷落,从她、到敬妃,到徽妃,再到徽妃的裴氏、荣王……仅她所看到的,仅仅通过对她的态度,他就算计了后宫和前朝数不清的人和势力。 他这几日对她不差,甚至算得上温存。 晚晚手指不自觉用力了些,低眸一看,手中的糕点居然被她失神之中捏碎。 她掩饰地将糕点整个放入口中,脸颊被撑得鼓起。 容厌看到她脸色略微苍白,脸颊鼓鼓囊囊吃着糕点,忍不住笑了出来,等着她缓过神。 糕点有些干,她一口吞下,有些难受,容厌及时将她面前空了的茶杯满上。 他亲自动手为她斟茶。 晚晚惊地愣了愣,一抬眸,便看到不知多少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她抿紧了唇。 过犹不及她还是懂的,她如今受不起容厌这般体贴。 又有人上前来敬茶,这次,来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都在晚晚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等人走后,甚至不需要她再去分析世家之间的关系,容厌仿佛真的来了兴致,每上来几名官员,甚至会清楚地告诉她,来的是谁,家中子弟占有哪些官位,今日女眷的坐席又在何处。 晚晚心底隐隐防备。 可这些朝堂里面的事,她早晚要了解,原本打算慢慢砸钱请人打听着,了解一些与她相关的便足够了。如今不需要她打听,皇朝的主人容厌亲自掰碎了讲给她听,不仅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上位者的评判和态度,去哪能请来这样的先生? 晚晚立刻做了决定,不管他又将此作为他谋划的哪一环,可让她学到了的,她便绝不会浪费。 “方才那位蔺侍郎宠妾灭妻,亡妻是宫中尚药司宋御药之妹,留下一女名蔺青岚。蔺家是武将世家,可惜蔺侍郎不在蔺家主身边长大,成了家族庇佑下尸位素餐的蛀虫。” 等到宴席过半,她脑中堆积的官员世家几乎让她头脑恍惚。 晚晚唇瓣干涩,看着蔺青岚所在的方向,小口小口地将一杯茶饮尽。 容厌悠悠然问:“还想不想听?” 晚晚抬头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退却地果断点头。 容厌挑高了眉,笑了出来。 下方,蔺青岚衣衫被泼上热茶,整个人被烫地颤了一下,她隐忍地闭了一下眼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