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最边上啊,最边上!坐在那里的,不就是那个文姑娘?!” 方才顾山青没有留意,这时再一看,果然念君身后的少女一身柔美白衣,玉质纤纤,不是文影又是谁? 连阿石阿土都影影绰绰藏在台下的树荫中。 他不禁失笑:什么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谁能想到文影来投奔的,竟然是念君! 但还没来得及去看不空的表情,就听司礼道:“祭礼开始!” 祭礼仪式算不上复杂,叶一也早就同他们讲解过,顾山青做得随波逐流,让拜便拜,让叩便叩,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木偶人。 读完长长的祭词,念君和大鹏王交谈几句,相敬几杯,而后也不多说,直截了当道:“开宴!” 这一句说完,一直候着的侍女们次第端上佳肴,底下一班人便可以尽情吃喝谈话。只是在此之余,还要依次上前,向念君祝词敬酒。最先敬酒的是案几前端真正掌握着实权的九州各郡的郡首,而镇异司在长案的中间还偏后,离他们还有好久。 顾山青问道:“怎么没见御城军的人?” 谢丰年将一枚西域葡萄丢进嘴里,道:“他们的头儿奇怪得很,讲究苦修,从来不喝酒赴宴,底下的人当然更不来了,哪像叶一这么拖家带口……啊!你掐我做什么?” 掐他的是坐在另一边的木清,听到他居然还有脸问,忍不住又捶了他一记:“你还问我?” 更远处的不空摇头道:“阿弥陀佛,此处不比镇异司,谢施主可要慎言呐!”又拦住要给他倒酒的侍女,“这位姐姐,贫僧不喝酒,不过,你们这可有素烧鹅?” 谢丰年哼了一声,夹起除不空外一人一份的整煨蹄髈:“这蹄髈怎么只有一个指头?” 张文典笑道:“这你可就露了怯了。这是只在东海那边才有的夔牛的蹄子,每头只有一只脚,跳得远还会遁地,难抓得很!你赶紧吃吧!” 白鸿疑惑地看他:“你抓过?” 张文典突然显得有点狼狈,含含糊糊道:“嗯,差不多吧。” “一看就是没抓着。”谢丰年嗤笑一声,又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番,最后还是嫌弃地把蹄膀扔回了盅里。倒是白鸿吃得无比开心,看样子是准备把每道菜都尝个遍。 在吃饭的间歇,看着念君案前人来人往,混杂不堪,顾山青不由奇道:“有这么多人在宴会上走动,又离念君那么近,他不怕有人下毒吗?” 谢丰年睨他一眼:“怎么?你想下毒?” 顾山青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张文典美滋滋地又饮尽一杯酒,满足地叹一口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一指念君的方向,“你看到君上身前那个木案没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