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有两位妹妹,不如请她们过来,我们一处玩罢?” 卢敏巴不得如此,连忙起身过去。 沈雁其实想说叫个丫鬟去就可以的,但看她紧张得如小鹿一般,只好由她去。 一面又琢磨着卢夫人究竟又遇到了何事,但如此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好等前院里来讯息。 再看这天井,收拾得十分整齐,左面是镶着镂花窗的院墙,墙下是沈雁坐着的石桌石椅,右首是石头砌的栏,栏下种着株古柏,古柏四面也用石栏护住,灰扑扑沉稳的色调里掺上草地古柏的绿,显得十分宁静大方,心里倒是因此安顺了点。 让福娘添了茶,正要喝,廊子那头却忽然传来说话声。 “……不知道父亲他们跟卢家议的什么事?连我们也赶了出来,莫不是卢大人出事了?” 沈雁听到这声音便顿住了,是顾颂。 不过他们站在石栏内拐角后,并看不见她。 “出事也不关咱们的事……他一个四品官,能得咱们世子爷关注——” “闭嘴!”顾颂声音明显冷厉起来,“是我这些日子给你们下的禁令还不够多吗?” 那声音顿时默下来了。 沈雁可不愿被当做偷听的肖小,当即大声咳嗽了两声。 拐角后静了静,片刻后顾颂蓦地站出来,面色一惯冷凝,但是在看到沈雁时,那冷凝又更深沉了点。 沈雁端茶瞥了他们两眼,凑唇喝起来。 这地方是她先来的,就是要怪她偷听也该先怪他们自己说话不注意。 顾颂哼了声,拂袖转身要走,一件明晃晃的物事忽然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划了道银白的弧线,堪堪落在石栏下沈雁的肘弯里。 沈雁勾头望去,是只质地十分厚实的玉斑指,上头刻着两只花斑大虎,还有些很繁复的纹路和文字。 应该不是寻常物。 沈雁抬起头,顾颂已经急形于色,扑到石栏边半倾下身来,并瞪着沈雁,仿佛只要她敢扔了它,定肯定会让她横尸当场。 看到他这臭脸,沈雁还真想一把将它给甩了。 不过她犯不着他置气。这东西看来应该是御赐之物,搞不好还是荣国公传给他的,要不然他这洁癖到几近变*态的家伙也不会随身带着。既然这么重要,她要是扔了,回头他也像上回那药瓶子似的不要了怎么办? 那她可就罪过了。 算了,看在他爹的份上。 想了想,她掏出袖子里的丝绢来,包住那斑指往栏上抛了回去。 顾颂压根没想到她会还回来,而且更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讲究地拿帕子包着抛给他,她这是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他接住那帕子,看着石桌畔仍悠然坐着的沈雁,有片刻怔忡。 沈雁唤福娘:“上廊子去瞧瞧敏姑娘来了不曾?别走远了,就近看看就成。” 福娘起身离去。 沈雁提到卢敏本是在暗示顾颂该回避了的,余光瞥见他还跟只呆鹅似的站着不走,心里不由腹诽,但却也不好催他,这庭院里本是公众场合,大家都还小,非把他当成年男子似的防着也显矫情。可又不愿跟他僵着,只好站起身来,背手去看墙头伸过来的夹竹桃。 镂花窗那头便是前院大影壁,几名原本正行动正常的仆人忽然动作快起来,一个个奔走相告不知道什么事,纷纷往大门处跑去。 顾颂看看手上的帕子,蹙眉迟疑了半晌,还是下栏走到她身边,将帕子递过去,喉咙里生涩地挤出两个字道:“多——” 沈雁蓦地转过身来,鼻子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她哪里还管得及他几时到了她身后的?卢府的人如此慌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庑廊下福娘正好急步走过来,说道:“姑娘,荣国公世子爷派了人过来传话予您。”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庑廊,果然那里有个护卫模样的人,朝这边拱手。 “苏护?” 顾颂惊讶出声,看看那护卫,又看看沈雁。 沈雁却是顾不上理会他的错愕,连忙与福娘道:“把他请过来。” 眼下顾颂在此,她若避开反倒显得鬼祟,倒不如大大方方把他叫过来,看看他说什么。 苏护走过来,先冲沈雁行了礼,又朝顾颂拱了拱手,然后与沈雁道:“世子爷和沈二爷让小的传话给姑娘,锦衣卫的人方才在东门楼子附近找到了卢大人的官服,眼下他们正往东门楼子子规巷那边去,请姑娘暂且留在卢府,不要慌,等二位爷回来。”r1152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