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散漫,继续说道,“你想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如何赚钱,不也是为了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一些吗?现在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却不再多加思索去争取。”他叹了口气,略有沉痛,“你知道吗?只要去陈记米行做事,就不用去邛崃山救火。” 村中三十年前最后一个秀才过世以后,乡学就也随着消失了,识字的人寥寥无几,更遑论会写字的,往年因此被骗契约的不再少数。 沈芜想做的事,实质上是让他们识字明理,挺起断掉的脊梁,然后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宋楼兰确实也不算说错。 只是…… 沈芜:“为何去陈记就不用理会政令?” 她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宋楼兰瞧了一眼王妈妈,将沈芜挡到身侧,轻声说道:“清河郡陈氏,你知道吗?” 沈芜摇头,她知道清河郡门阀,但不知道这里头有个陈氏。 宋楼兰啧了一声,想了半天:“荆州府尹崔范也是清河郡人,荆州府陈氏虽是清河郡陈氏的旁支,但崔陈两家渊源甚深。” 这回沈芜懂了,政商不分家,亘古不变。 宋楼兰瞧着她比方才机灵几分,将她又推至王妈妈跟前,沈芜略带嫌弃地掸了掸因他惹上的尘埃,稍作沉吟,对王妈妈说道:“我识字,也会写字,想带着我弟弟一起,成吗?” 她指指赵兴,让他立到自己身边来。 王妈妈盯着她的小黑脸,心里再一次肯定确实像,但嘴上却说:“成是成,但是工钱得减半。” 她料想有这小童在,她不会不答应。 从一开始,沈芜的弱点就暴露在了人前,她很难反客为主,但她也不傻:“我字写的不错,品貌也算得上端正,我要两吊八百钱。”想了想,又道,“换成银子。” 大周朝的货币没有明确的本位制,但说是银本位也不为过,所以无论是发生战争还是通货膨胀,银子都很难贬值。 王妈妈再一次上下打量起她来,斟酌着说道:“陈记不养闲人,你弟弟本不在聘用之列,是惜你之才才破例录用的,我看两吊钱已是很合适。” 沈芜微抬嘴角,她想起来了,这位管事妈妈昨日曾在悦来茶馆门前见过她,又听她说这话,显然是事先调查好了,有的放矢。 “您也说我弟弟是沾了我的光,那他就不作数,压两百钱已然是多,再少一文,都不合理。既是如此,那便不去也罢,想必丰益堂的宋掌柜不会这般压价。” 她望向宋楼兰。 宋楼兰讶然一笑,心中赞她脑子倒是转得快,左脸颊的小酒窝过分可爱和嚣张。 王妈妈会意,也望着宋楼兰,没料到他竟是丰益堂的人,难免想多了一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