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识趣, 没在客厅继续停留,转身上了楼,回避去了房间。 药被拆开后干吃了进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和喉间停留了很久。 她嫌房间里闷, 靠在阳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并着烟的味道, 将那份苦涩咽了下去。 吕涵宋刚刚那些话, 虽伤不着她, 但却句句是事实。 她接近他除了有私情的成分, 也的确抱着顺便赚一笔的心思, 两全其美有何不可? 只是唯一叫人惆怅的, 是她当初最不齿的那些事情,如今做起来却得心应手,说到底还是人变了心野了。 搭在阳台外的手捻着烟,忘了要弹烟灰,风一阵吹后,灰烬自动脱落,如飘萍轻荡。楼下有棵梧桐树枝叶繁茂,林隙有阳光打进来,和着枝丫延展到她伸手可及的地方。 这些年她都不怎么腾出空闲好好欣赏风景,不是扎在沙漠里,就是住在戈壁滩,外人只说是她拿了奖,荣誉有加风光无限,却无人知晓她拍摄《大河》的时候,几度晕厥停工,险些就撑不下去。 所以这么拼命,图什么呢? 不就是那点功名利禄、梦里黄粱么? 俗气,但踏实。 她将烟放进唇间,忽闻身后有断续的脚步声,一回头,便看见不知何时走进来的温行知。 她轻吐一口烟雾,背靠着阳台去看他。 他手里是她随意扔在床上的药盒,看过一眼后,又扔进垃圾桶,面色平静却是生了气:“吃了?” 她抽着烟,轻嗯了声。 他气闷,不再问了。 她也没追问他,那个女孩子的所有事儿。 不是每个问题都一定要刨根问底,也不是所有答案她都感兴趣。她允许他可能有过片刻的分神,只要如今他人在自己身边就好,但只望他不要问她当年的事儿,以及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沉默了半晌,盯着她指间的那根烟,想起这姑娘以前清清白白,是不爱这东西的,如今……却依稀有了半分他当年落魄时的影子。 嗜烟如命。 “我走后,他们都那样说你?”他忽然问道。 一个触不及防的问题。 她还以为他会问,她与华哥合作利用他的事儿。思索了一番后,还是说了实话:“我没放心上。” 更难听的都听过。 说完她低头不愿再和他对视,是怕这样下去,他会顺势问出那三年的事,还有当年…… 但他没问,而是转了个话题,嗤笑讽她:“你倒是有本事,回回和我在一起,都有别的目的。” 上次是缠着他做模特,他没答应。 这次更过分,是要他的庇护,更是要他的手中权。 多少显得有那么一些贪心了,而且于他也不大公平。 只是……背信弃义这种事,是犯了圈中许多人的大忌,虽说她如今风头正盛,得罪一个华哥也无所谓,但谁也保不了她一世的风光,到了那一天,又要如何自处? 她不敢去想。 她必须一直往前走。 她不敢回头。 一番权衡后,她抬了头,低了姿态求道:“你就帮帮我,就这一次,好不好?” 温行知靠在柜边,凝眼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她就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小孩,烟头兀自燃烧着,烫到了她的手指,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扔掉。 只需她顾盼着他时,一个眼神,他就能缴械投降。 小妖精,就是吃准了他拒绝不了她,楚楚可怜做着样子,惹人心疼。 他温行知信命,认了栽。 “过来。” 她听话得很,到了他的面前,被他搂进怀里。他缓缓顺着她柔软发丝,又缓缓开口:“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叫恃宠而骄。” 埋怨的话,却笼着缱绻温柔的嗓音。 她心头一跳。 靠在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声响彻耳畔,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额上酥麻,她敏感得轻吸口气。 他看着她时透了些不可言说的复杂深沉,其实从昨夜直到现在,他心中翻来覆去也只有一句话是真的想说。 他单手捧起她的脸:“道歉。” 起承得没有任何头绪,她一时跟不上,迷茫着抬头问:“嗯?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