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羞怯。 那是她过去三年里日思夜想的脸,要不是一直魂牵梦萦地记挂着他,她哪里会有资格像如今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跟前,与他相见? 温行知却连个眼神都没递给她,只是在二人碰杯时,他略略抬头,与她对视。 清脆的杯子磕碰声响在两人之间。 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却让自己的落寞在眼中一闪而过。 交汇不过三秒,他没什么情绪地移开,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应该说,在场的人都没将他们俩这场短暂风月放在眼里。 温行知其人,稍微了解点的都知道,他虽不似其他公子哥一般胡闹妄为,花天酒地,但也算不上多正的人,瞧得上眼的姑娘自然有戏,瞧不上眼的……便譬如今日这位南导。 她靠在椅子上,身边这人依然对她爱搭不理,冷着她,让别人看她的笑话。 最后也只笑了笑,没放心上。 一场酒局罢了。 她清醒得很。 -- 那天南苡提前离了席。 那场酒局快到尾的时候,张晓武喝醉了,她怕他失态,打过招呼后,扶着人就走了。 她也喝过酒,两个人开不了车,徐京冉和华哥的追出来想送他们,她笑着笑着就把人拒了。 不是什么熟人亲人,这条回家的路,又怎么会让人随便送? 出了酒店后,两个服务生架着烂醉的张晓武,在京城高峰时刻的路段,拦了半天的车,不是有客就是没油了,她安静地立在旁边,丝毫不关心张晓武的死活。 拦车拦了半个小时。 车水马龙的道路亮着昏黄路灯,南苡抬表看了时间,晚上九点整了。 她低头不语。 人没来。 她放弃了。 思量了一下,直接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张晓武:“好久没跟你一起走过路了,咱们俩干脆走回去吧?” 张晓武能站稳,意识却处于半清醒状态,他倚着南苡的肩膀,还不忘关心她:“老大,你穿着高跟鞋呢。” “我脱了就行了,”南苡肩头顶了顶张晓武,“走不走?” “走!走!”张晓武莫名亢奋,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谢了哥们儿,小爷我……自己走回去了……” 她牵着踉踉跄跄的张晓武,两个人慢慢地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 林荫大道边的行道树郁郁葱葱,投下一片昏黑阴影。六月的温度还没那么闷热得慌,她向来贪凉,穿着这么薄而露的裙子,在风中显得有点单薄。 她这些年是真的拼了命地劳碌,人都瘦了好多。 以前脸上还有点肉,看着盈盈动人,瘦了后轮廓是愈发清晰了,可削尖下巴总让人觉得有点心疼可怜。 张晓武“啧”了声,醉醺醺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嘴里还嚷嚷:“你怎么老这样啊,不爱惜自己身体,以前还有行哥惯着你,现在行哥都不理你了,看谁管你。” 脑子不清醒,说的话倒是清醒得很。 她气笑,踢了他一脚,高跟鞋的鞋尖刺得张晓武生疼,抱着腿便嗷嗷乱叫:“嘛呢!我金刚芭比的腿也是你能踹的?!” 她噗嗤笑了。 一晚上压抑着的心情,此刻总算是被逗得放松下来。 张晓武好了伤疤忘了疼,揉着腿,忽然抬头问她:“老大,等到行哥了么?” 喝醉了酒的人就是这样没头没尾的,她摇头。 他在生她的气。 “哦。”张晓武低头,片刻后又抬起,“我帮你叫车!” 她嗤然,这会儿能叫到什么车? 但她很快就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 张晓武那通电话打出去后没十分钟,一辆红色卡宴便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上摇曳下来一个美丽女人,最新款香奶奶小裙子,踩着一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扭着小腰便朝她们走过来,昂首挺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