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南褶子死得可惜。 即便是当年她那么难受,可后来身在了水火中,竟然有那么一丝理解南褶子。 不是可惜,是解脱。 班主任不清楚南褶子曾经经历过什么,所以只感叹了南老师的一对女儿厉害。 她沉默不语。 后来跟老师道别后,她才一个人慢慢地踱步往回走。 走着走着,她就看见校门口候了两个人。 就在保安室前的那棵树下,男人英姿挺拔,身边还蹲了个小丫头。 见到她,小丫头先跳起来,“姐,快点,回家了!” 放寒假的孩子总是这么欣喜。 但她猜,南楠这么欣喜的原因,是因为离中考越来越近。 温行知抬头看过来,顶着隆冬盛雪的寒气,叫她莫名想起他夜里怀中的那丝温存。 她视线略停,走上前去。 温行知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当着南楠的面她还有点儿不太习惯,刚一牵上,她便挣脱开来。 手心落了空,温行知不乐意地皱起眉。 南楠走在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了一家书店后,挑挑拣拣地开始看起了那些复习资料。 她微微侧目去看身边的温行知,谁知道那个男人也跟着睨了过来。 她微怔,笑着去拉他的手。 也就是这会儿南楠看不见她才敢稍稍这么放纵一下,等到南楠冲着她喊了句“姐,我买这两本”后,她那只搭着温行知手臂的爪子“倏”地一下又立马收了回去。 安分得不得了。 温行知被逗得微扬起唇角,轻扣了她后脑勺一记。 懒得跟她计较了。 南楠期末考试完了,也差不多入了严冬准备过年了。 工作室最近特别忙,近年关喜事儿越来越多,附近几个大小乡镇的行程都从年前一直排到了大年十五。 往年她总和张晓武阿航三个人过年期间忙得到处乱窜,除了初一、初二两天,其余的时候不是歇在宾馆里,就是蹲在酒店婚礼里。 后来她又招了几个人后,这批人就专程负责稍微远一些的乡镇或县城的活儿。 而她为了能就近照顾南楠,便和张晓武阿航三个人一起负责附近的乡镇。 今年,忙得够呛。 每年过年期间是赚钱最多的时候,今年的单子好像比往年更多,可是钱嘛,谁会不喜欢。 她以前赚来的钱都陆陆续续被存进了账户里,还有以前在学校四年跟着剧组拍摄时挣来的外快,林林总总的加起来,最后竟然有小几十万了。 得亏是她平时节俭不怎么乱花钱,除了每个月必要开销支出以外,她都是能省就省。 王永微之前一直想要的那张银行卡,始终被她小心翼翼地藏着。 而就是从她知道温行知警告过他们以后,那颗终日悬着的心,竟然慢慢地放了下来了。 张晓武和阿航按惯例,每年都会回家一趟,大年二十九他们俩就已经收拾好行当回家了。 今年也不例外。 张晓武和阿航走的前一天,南苡买了一堆吃的,然后拉上一群人,便敲上了沈青绵的门。 沈青绵日夜颠倒惯了,开门的时候才刚躺下去,看见一堆人站在他门口,登时瞌睡吓醒了大半。 张晓武和阿航两个人吃力地将烤架搬上了顶楼,阿航回头还催了一句,“沈哥别睡了,起来过年了。” “过年?过什么年?”沈青绵木愣愣地站在门口,下意识就反问,“老子活这么大,什么时候过了一次年?” 他家里就数过年的时候最冷清,全都陪别人过年去了,沈青绵从小都是跟着温行知几个人,要么跑国外滑雪赛车,要么蹲度假山庄睡觉。 南楠睁着眼睛对沈青绵说,“但是今年就可以过了,哥哥。” 沈青绵就喜欢那种乖得不行的漂亮小姑娘,听南楠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就听咱们姑娘的。” 温行知对沈青绵这种上一秒哭下一秒笑的行为向来嗤之以鼻,在楼道里抽完一根烟后,就接过南苡手中的东西,上顶楼去了。 晚上小镇上冷,南苡裹得很厚,从头到家都严严实实的。 这种场合几乎不需要女生怎么动手,全都是几个大男人在忙活。 沈青绵喜欢热闹,在人群里打着堆地想帮忙,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是打翻了水,就是烤糊了东西。 南苡举目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下来,而温行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 楼道里。黑暗中。 温行知手里燃了一根烟,没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