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答案,只是希望有人能留下来陪陪他。 “别紧张,言言。”容峥拖了一张椅子,还是黎言言见到的狼狈模样,坐在床边,握住他冰冷的手,“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黎言言没回答,而是下意识低头去看手腕上的表。 它安安静静,似乎没有被“玩家”安装一个奇怪的零件,也没有发出滴滴滴的响声。 “我还好。”黎言言一字一顿地回答。 说不上来他现在的心情,只是很乱,一整天的经历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汇聚成一个杂乱无章的毛线团。 “……这是第三个死者,对吗?”黎言言突然问,不等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但是今天是第四天。” “和这个没关系,言言。”容峥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你需要休息了,言言。” 黎言言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只是摇摇头。 他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端坐在哪里,露出一双细白的手腕,像一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美则美矣,但是总让人担心一口气把他吹碎。 “容,容先生。”有人敲了敲门,是黎言言眼熟的一个保镖。 他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那个医生……自杀了。” —— “第四个……” 黎言言这样说。 数量对上了,一天死掉一个。 而且他有种预感,最后一天死掉的应该是自己,他是最后的—— “言言。”容峥突然抱住了满身血污的黎言言,“这件事我去处理,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一会,行吗?” 最后的那两个字近乎哀求。 黎言言没想过会遇见这样的容峥:狼狈的,凄惨的,甚至会用哀求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点点头,算是同意容峥的提议。满身血污也不在乎,顺从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在容峥离开后,他又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要推翻之前的所有推论:“不对啊,我怎么会错呢,我知道那么多东西。” “错什么?” 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上方,黎言言吓了一跳,随后才注意到对方熟悉的外表——厚重口罩,医生外袍。 “簿和?” 黎言言呆呆地眨了眨眼。 他现在的情绪和感知都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明明之前那么害怕簿和恨不得再也见不到对方,现在那些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连说话也慢了半拍:“你怎么,来了?” “我来回收数据。”簿和淡淡回答他,坐在容峥刚拉来的椅子上,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屏幕,和黎言言的系统面板很相似,低着头在上面点了几下,“刚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