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相触的敲击感,掩盖住金针刺破皮肤的痛。大冢宰皱眉心道,方才隐约觉得内息受阻滞涩,还以为是蛊虫反噬。 没想到是这小子掌里藏针。 若是司慎言不来,僵持下去,必然两败俱伤。 司慎言单手揽着纪满月,偏头看他,见他脸色很差,气息也急促,关切道:“你怎么样?” 满月仰在司慎言肩上缓气。司慎言来了,让他浑身的紧绷都松懈下来,刚还凝于丹田的内息,此时兵败般地落荒而散。他双脚发软,想站直身子,却一栽歪,又被司慎言在后腰一下托住。 他暗骂自己不像话,向司慎言道:“幸亏你来了。”说完,冷眼看向冢宰大臣。 司慎言知道满月若非是精神紧绷地强撑,早就脱力了,柔声道:“歇一会儿,”话毕,在他后心推了一道柔和的内力,将人送到旁边,接着一声呼哨,响彻云巅,同时那黝黑的笛子翻花,直取敌人心口。 “他右腕是蛊虫连接的,有破绽。”满月退开。 司慎言得了关窍,更是游刃。 要说,冢宰大臣的功夫确实顶尖,他与司慎言或纪满月任何一人单打独斗,都能有七成以上的赢面。 只是可惜,他被纪满月卑鄙无耻痛下黑手,又被二人合力一击,震伤了脉络。 司慎言全力进攻,他败相已生。 再看场外待命的绣衣使者也被司阁主一声唿哨召来。 大冢宰心知大势已去,索性识时务了,嘶声道:“罢了,老夫暂且认输,不打了不打了。” 谁知司慎言不吃这一套,非要将人制住才安心。 心软易生变,点沧阁主待敌从来不是友善之辈。 又不过十余招,墨染骨飞转生花,眼看要一击正中大冢宰右手伤处,这下如果打上了,冢宰大臣就真要落得自己预料那般下场——废了一只手去。 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语成谶。 急如星火飞掠,有人急道:“司阁主手下留情!” 听声音知是孟飘忱。 司慎言墨色笛子招式偏转,戳中对方肩头穴道。 紧接着两名绣衣使者迎上,将敌人彻底制住了。 孟飘忱两三步到冢宰大臣近前,定定的看他好一会儿:“你……真的是舅爹……你真还活着!” 一言出,所有人都看向姑娘。 千头万绪的猜测与糟乱,似乎在这一刻,寻到了个穿针引线的孔,因果渐明。 事至此时,宫变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大冢宰势败,脸上都看不出太多情绪,但他却在看到孟飘忱的那一刻,难掩激动。 他想要说什么,张嘴又说不出,只有嘴唇一直在抖,两行泪水,沁出眼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