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刚踩上护栏边,突然被一人拉住手臂。 是木易维。 木易维依旧顶着那张恪尽职守、指哪打哪、让撵鸭子绝不赶鸡的脸,道:“大人不要涉险,属下代劳。” 纪满月摆摆手,笑道:“无妨,我活动活动。” 主要是暗算高嘉的金针,还得趁机拔了呢。 说罢,他跃了出去,锦云暗纹的轻氅兜了风,宛如飞鸟展翅,轻灵而下。 在下落的须臾功夫,满月外氅已经脱下来了,脚将落未落时,手一抖,氅衣直接蒙在老虎脑袋上,顺势裹了两个圈,包糖似的,把那吊睛白老虎的脑袋缠了个严实。 紧跟着,他拽着猛兽疾退,离开高嘉身侧,丝毫不给猛兽喘息之机,贯月出鞘。 运起力气猛地向下。 斗兽场的地是松土铺的,一剑下去,剑锋没入土里,直至护手。 外氅的两只袖子被死死钉在地上,老虎的脑袋直接被衣裳困住了。 那大白猫非常懵——今儿一天简直莫名其妙! 它发了狠,想把脑袋拔出来,可摇头晃脑了半天,也没成功,只得在原地憨态可掬的继续努力,这会儿看着,半点不吓人了。 正这时候,场下的铁门从外打开,吴不好招呼道:“公子,这边!” 满月瞄到几乎瘫在兵器架上的陶潇:“陶公子,快过来!” 陶潇如蒙大赦,牟足力气飞奔着,往铁门里扑去。 纪满月又去搀扶高嘉,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后腰上的金针拔了。 高嘉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摔得太惨,愣是用了三次力气,都没能站起身。 更惨的是,他和老虎撕扯,裤子都被扯烂了,大庭广众非常不雅。 吴不好见状,冲过来:“公子,咱俩一起,”说着,抓住高嘉脚踝,“一——二——三——起!” 二人合力把高嘉担起来,抬着出了场地。 沉重的铁门“咣当”关上,留着那老虎独自在场中摇头晃脑——裹脑袋的衣裳什么时候扯烂了什么时候算是到头。 不大一会儿功夫,消息传来:脱困的母老虎,被驯捕手重新捉住,圈回笼子里了。 危机解除。 木易维此时已经下到一楼斗兽场外围。 满月入场救人时,他也没闲着,指派现场为数不多的护卫维持秩序,避免再生乱象。转眼功夫,秩序已经井然。 吴不好江湖草莽,一直跟着司慎言,与满月身边的人不熟,见这位兄弟举措得宜,心下钦佩,心道,以后终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便抱拳行礼:“木大人,不愧一军统帅,危急时丝毫不乱,吴某佩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