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墨染骨弹回司慎言手中。浊酒红因为身子麻痹,鞭子眼看拿不住。司阁主笛身轻挑,将软鞭抄在手里,回身一抖,鞭如灵蛇,攀上赶来救助的灯不归的脖子。 司阁主对男人,就没有待浊酒红那般留情了,飘身形绕到灯不归身后,狠狠一脚踹在对方膝窝上。 灯不归被他踹得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司慎言提着鞭子,一只脚蹬着灯不归的背心。灯不归立时被勒得额头青筋暴起,说话出不来声,看口型说得是:你快逃。 “师兄!”浊酒红急切。 时至此时,她才看清出手如电,一击制服他二人的男子——很年轻,脸颊的轮廓线条格外分明,屋里烛光柔暖暧昧,却没办法温和他眼中的寒意。 怎么看都冷峻得紧。 可若再细看,她又觉得这人眉眼是那么的好看,武而不莽,无怒自威。 这人形韵惊艳,他的年纪与气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再看他手上那支如墨染的笛子…… “你是……点沧阁主?” 司慎言半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坦然笑道:“正是。” 浊酒红江湖沉浮已久,明白此时的处境,道:“技不如人,司阁主处置便是。” 司慎言眉毛一挑,道:“金主是谁,你若肯说,本座便放你二人离去。” 这个问题,其实比杀了二人还要命。 江湖人义字当先,这二人虽非正道,但多年来,靠口碑金字招牌不倒,今日若是为了活命,把背后金主卖出来,日后万难在江湖上混这口饭了。 再闹不好,还会被寻仇。 浊酒红不说话,看向灯不归。灯不归此时已经脸涨得通红,顾不上这些了。 纪满月一直作壁上观,其实已经心有猜测——金主不是许小楼,便是朝里的某人。 浊酒红沉吟片刻,道:“司阁主,我用另外的消息,换我二人性命,如何?” 司慎言未置可否,示意她说。 浊酒红道:“事关贵阁的大堂主……” 司慎言表情及不明显的滞涩一瞬。 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浊酒红捕捉住,她觉得自己这宝压对了,道:“你放他离开,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但司慎言突然就笑出声了,摇头道:“姑娘,你泄底了。” 浊酒红瞬间后悔——她这么说,相当于明示对方,在她心里,灯不归的性命要比她自己的安危重要。 二人江湖上恶事没少做,倒真的彼此重义。 司慎言手上鞭子猛地运力,灯不归被他勒得几乎瞬间就背过气去,眼瞳迅速充血涨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粗重的喘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