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晕晕乎乎,你的眼睛就没好好睁开过,乔鲁诺给布加拉提打电话,找到布加拉提背包里留下来的药。 吃了药,总算能休息好,只是精神不振。 你不喜欢精神类药物,吃之前还能感受到什么,吃了之后,什么情绪也感觉不到。 乔鲁诺看了下药物说明,猜你做噩梦是因为之前遭受的替身攻击,你的精神还没恢复,现在又有副作用。 你不想吃药了,他们两个也没逼你吃。 大脑还是在胡思乱想,杂乱无章的想法又同水溪一般流出身子,想了许多,却什么也没记住。 自己的头颅像一只漏斗。 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在与他们聊天,可自己说了什么呢?好像意识不到了。 像一滩泥。 又隐隐感觉到疼痛,浑身出了汗,不知是冷还是热,你蜷缩着身子,捂着小腹忍痛。 米斯达慌慌张张问你是哪里痛,乔鲁诺摸了一下你的下身,说是生理期,说完他就跑下楼去买药,徒留下米斯达跪在床上对着你手无举措。 你在床上打起滚来,模糊地半睁着眼,看到米斯达苍白了许多的脸色。 『你不会要死吧?!』 他抱起你大叫:『别啊,你别死啊!』 米斯达蠢得像个白痴。哪有人会痛经痛死的。 你的眼泪流了出来,『别喊了,我求你别喊……你越喊、我越痛……』 他瞬间绷住了。 乔鲁诺上来,给你喂止痛药,又从包装袋里掏出一张月经纸,问你能自己换吗? 你把纸片握在手里,迭压着肚子动弹不了。 乔鲁诺当机立断把你抱进卫生间。 “Giorno?!” 米斯达的叫喊被关在卫生间门外,你被乔鲁诺放在桶圈上,乔鲁诺跪在你的腿下,掀起你的睡裙扒下渗满血的棉质内裤。 “……!” 羞耻惊吓与疼痛混杂在一起,你夹紧腿,乔鲁诺面不改色,将月经纸垫在新的内裤上,又把你腿根与私处的血擦干,手指隔着纸巾的触碰让你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无论你怎么叫喊,都没有人来阻止那个人对你的侵犯。你崩溃地号啕大哭起来,乔鲁诺抬脸看你一眼,一言不发,快速给你穿好内裤,抱起你出去。 外头焦急等待的米斯达脸都羞了红,你被乔鲁诺放回床上,裙子拉下,他又给你盖上被子。 『好了,好了。』乔鲁诺抚摸你的后背,安慰你,『你忘了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惭愧。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真想死在这里,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种事,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痛,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做不了一点主。 意识与肉体似乎正在分裂。 它是你的吗?你是她吗?他?祂?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子宫又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里有了这个东西,自己就要遭受这些。 『喂,喂,别哭了。』米斯达的手贴上你的额头,将你溻湿的发缕往头上拨,『你都快喘不上气了!』 你确实快喘不上气,浑身都哭到发麻,大脑明显在被麻痹,可你自己又停不下来。 只觉得好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没来救你。 没人会来救你。 没人能替你真正解决任何事,痛你自己忍着,羞辱你自己受着,就因为自己是个亚洲女人。可女人怎么他了,亚洲人怎么他了,华人怎么他了,吃他家大米、杀他全家了?他们凭什么侮辱你,凭什么奸淫你,恶心,恶心死了,他们为什么不去死? 『喂……你别……』米斯达胡乱地抹去你流不尽的泪,『你别露出这种表情……』 内心掀起一阵巨浪,而这风浪在天地之间又是那样渺小,它只会掀翻一条条拼命游动的小鱼,摧不毁任何事。 你累了。 似是在安慰你,又或许是心灵的自救,一双温暖的手在安抚你所受到的创伤。 深蓝色头发的布加拉提正校对你的作业,他穿着你高中时期的校服,坐在离你相隔一条小走道的隔壁桌。后门正在沉落的夕阳穿过那扇小方窗直直射向他的眼睛,他如海天一般蔚蓝辽阔的双眸底层点缀着金色的光斑,布加拉提抬起头,严肃地告诉你题做错了。 你问他哪里做错了?他指给你看。 放学的阿帕基从隔壁班跑过来,你们三人一起骑自行车回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