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外边有人唱歌,风大,布加拉提去把窗户锁上了。 米斯达用胳膊把你勾过来,抓一把纳兰迦的零食喂给你,你张嘴吃掉,福葛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一只被塞满的仓鼠。 米斯达也笑起来,捏捏你鼓起来的腮帮子。 『真希望明年也能这样和你一起过年啊。』 米斯达笑着,他却好像哪里不太舒服,笑的没有以前那样轻松。 福葛也支着脸看你,你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 『虽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自己也能活着,然后在来年的新年再一次这样见面。』 『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啊,可能是酒喝多了,说一些胡话……抱歉,你就当我在随便说说。』 米斯达松开你,摸着脖子,摆摆手打哈哈。 你看着他,说,你也希望。 『什么?』 『我也希望,来年能和你们一起过年。』 你对他们说。 米斯达和福葛的表情都变了,但你看不太懂。 他们表情不一,福葛先移开视线,接着,米斯达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别过脸去。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回应。 午夜将至,外边已然放起了烟花,纳兰迦跑过去,趴在窗户上。 布加拉提过来,倚在沙发后边,问你觉得怎么样。 他问的是烟花,你觉得就那样。 但他们看上去都很喜欢,你就说很好看。 布加拉提没多少表情地注视你,足足有半分多钟,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俯下身,慢慢贴近你的脸、凑近你的耳边,说,你在说谎。 短短这样一句话,他没有再说别的。窗外交响着繁杂错迭的呯砰礼花,耳边是布加拉提落下的稳浅的呼吸,突然间的,你就是很想哭。 阿帕基突然叫了布加拉提一声,布加拉提放开你过去,你的心还在跳、身体还停留在这里。 他们玩起了扑克,你知道那是德州扑克。烟花结束,米斯达问你要不要一起,你摇摇头,还是坐在这里。 不知他们打了有多久,你也没睡着。布加拉提与阿帕基退出,他们二人去一边喝酒,喝了有几杯,布加拉提又去给自己沏一杯咖啡,走过来到你身边坐着。 他问你是不是还在发呆,你“嗯”一声。 布加拉提没再说话,他解开衣领扣子,松松垮垮地,慢慢饮着杯里的咖啡。 “布加拉提。” 你突然靠近他,问:『如果你年纪轻轻就死掉了的话,你会因为什么而死掉?』 『会为了保护重要的事物吧。』他下意识答道。 『那你会死掉吗?』你问,『你会为了保护别人选择去死吗?』 布加拉提没反应,几秒之后,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知道。 『就是想问一下。』你说。 『这个不好说呢。』布加拉提思考着,『要等到那个时候来临才知道。』 『那你会后悔自己死掉吗?』 『不会。』他肯定道,『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你环抱住他的手臂,脑袋埋在他肩上,有点不舍似的,可能。 『为什么会想问我这些?』 布加拉提用空余的一只手挠挠你的脸,你觉得痒,躲开他的手,他笑了一下。 你也不知道。 你抬脸看布妈咪,不管怎么变,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与海天一色的蔚蓝宽广,包容且无尽。 他的内心始终是个温柔的人,就与棕毛先生还有阿帕基一个样,他们都很好。 但是,这里是个会让温柔的人消亡的地方。 『……别这样看我。』 布加拉提捧起你的脸,手指摩着你的眼角,还有你的眼下,重申一遍,『别这样看着我。』 垂下的短发遮住了你眼中的视线,你向后倒去——他衔住你的口唇,左手在你的牙关处稍稍用力,就让你打开不曾对他防备的城池。 你听到杯子摔掉的声音,咖啡洒了,其他人不再说话。舌头被席卷着,你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布加拉提从没这样过,这样紧贴着你,即使你倚过他的腿、他的手臂、他的肩。 你从不知道舌头与舌头之间的接触是这样的,与绿舌头雪糕不一样,痒痒的,有点颤栗发麻,连呼吸都找不到出口。 有人倏的站了起来,布加拉M.WeDAlIAn.com